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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珠惊得摔碎琉璃瓶。沙华从阴影里走出,月光描摹着他衣襟上暗银的彼岸花纹。他弯腰拾起碎片,指尖被割破也不觉：我在轮回镜里看见了...…
看见什么曼珠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滴在碎石上,竟生出嫩芽。
沙华解下琴穗上的银铃。当铃音与曼珠脚踝上的银铃共鸣时,那些嫩芽瞬间长成三尺高的彼岸花。他声音发颤：看见你为我跳崖...…
曼珠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两人肌肤相触的刹那,沙华掌心的胎记与曼珠腕间的纹路同时亮起暗红光芒。无数记忆碎片如利刃刺入脑海——白衣书生握着她的手改写生死簿,说要让彼岸花叶同株；天道降罚时青铜锁链贯穿她的琵琶骨；最后坠落悬崖前,她将精魄化作银铃系在书生琴上...…
现在明白了曼珠松开手时,两人接触的皮肤已经焦黑,每次触碰都在违逆天道。
沙华突然扯断琴弦。染血的丝弦在空中自行编织,竟结成并蒂花的形状。远处传来冰面破裂的巨响,三途川的浪头第一次拍上了北岸。
冥殿的判官笔突然自己跳了起来。
朱砂墨溅满檀木案几,笔尖在生死簿上疯狂游走。值守的阴差惊恐地发现,原本记载曼珠沙华永世不相见的那页正在融化,新浮现的字迹猩红得刺目：
若强求花叶同株,则三途逆流,忘川枯竭。
沙华闯进来时,整面墙壁的竹简都在哗啦作响。他盯着那支悬空的判官笔,突然从怀中掏出个布包——里面是曼珠咳出的带血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