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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门后的星芒终究没能留住她。当温翠香把红绳转运珠重新戴回腕上时,铁皮棚的煤炉正噗噗冒着火苗,锅里的豆浆即将煮沸。她指着蒸汽说:你看,咱们的星星在这儿呢,比大酒店的水晶灯暖和多了。
职场变动像把锋利的刀,切开了原本平稳的生活,却让我们在伤口处种出了新的希望。温翠香的白衬衫换成了蓝围裙,我的雕花刀变成了揉面杖,可那些在玻璃门后差点迷失的星光,终究落在了铁皮棚的蒸汽里,落在了彼此交叠的掌纹间。案板上的平仄继续书写,这次的韵脚,是创业初期的酸甜,是生活支持的温暖,是即便跌跌撞撞,也要握紧彼此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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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煤炉边的晨钟
水西关的铁皮棚漏风,十月的晨霜会在玻璃上结出冰花。温翠香把从家里偷来的棉门帘钉在门口,边角处绣着歪歪扭扭的葱花图案:我妈说棉絮要絮三层,不然挡不住西北风。她呵着白气挂门帘,红绳转运珠冻得发僵,却坚持不用我的手套——那副藏蓝色的毛线手套,此刻正裹着她揉面团的手。
每天凌晨四点,她的闹钟会准时响起。铁皮棚的煤油灯亮起时,我总看见她坐在案板前记账,鼻尖几乎要碰到账本:今日面粉5斤,2.5元;豆油1升,4.8元;煤球10块,3元。字迹比在羊大碗时潦草许多,却多了栏梦想基金,卖剩的葱花饼钱会被单独圈起来,像撒在账本上的星星。
温翠香的母亲成了我们的秘密补给站。每周三傍晚,她会揣着油纸包的酵母粉和碱面,在巷口的槐树底下等我:翠香她爸爱吃你炒的土豆丝,下次来家里露个手。阿姨往我手里塞塑料袋,里面是晒干的豆角和腌好的芥菜,转身时又小声说:她姐最近盯得紧,你们缺钱了就吱声,我柜子里还有压箱底的老陈醋。
最艰难的是霜降那天,铁皮棚的煤炉突然熄火。温翠香踩着结冰的路面跑回家,偷了家里的蜂窝煤,被姐姐撞见时正往书包里塞猪油。你瞧瞧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姐姐的高跟鞋碾过地上的煤渣,浑身都是煤气味,跟个灶王爷似的,还读什么大专温翠香把猪油罐藏在身后,指尖被铁皮划破也不松手:我在学做生意,将来会开自己的餐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