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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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凝视她,绷带彻底崩落,半边脸已化作妖异的青灰,却在指尖抚过她唇瓣时,露出近乎温柔的笑：因为从你触碰到铜镜的那一刻起——
罗盘指针狠狠扎进妄字。男人的尾鳍突然将她顶在宫殿残骸上,鳞片擦过她大腿内侧,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碎她最后一枚胸针,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他指尖轻轻抚过疤痕,灵力在疤痕下泛起微光：这里藏着你的过去,也藏着我的……执念。
远处传来镜面碎裂的声响,苏棠在灵契中感受到他的心跳如擂鼓。当他的鼻尖终于擦过她颤抖的唇瓣,远处罗盘发出刺耳的嗡鸣,第一片曼陀罗花瓣落在她肩头,染成触目惊心的猩红——那是镜渊对引路人的试探,也是千年轮回的齿轮,再次开始转动的征兆。
第三章
镜中魅的残影
琉璃宫殿的碎镜突然渗出黑雾,如墨滴入清水般在血雾中扩散。苏棠后腰抵上冰凉的镜面时,发现镜中倒影竟穿着纯白长裙——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母亲送的礼物,此刻却在镜中泛着诡异的灰败,裙摆下伸出苍白的手指,缠绕着黑色咒文。
守界人总爱用痛苦作茧自缚。镜中魅化作沈妄的模样从镜面钻出,银发垂落间露出完整的妖化左脸,鳞片在黑雾中泛着幽蓝光泽,但你看,他碰你时指尖在抖——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苏棠后退半步,长裙下摆却在镜中蔓延成藤蔓,缠住她脚踝拖向镜面。镜中魅的指尖划过她喉结,尾鳍卷住她小腿向上攀爬,鳞片擦过膝盖内侧时,她闻到对方身上混杂的沉水香与腐木味——那是死亡的气息,与沈妄身上的冷冽截然不同。
放开她！
咒刃劈开黑雾的声响中,沈妄从血雾里杀出,鳞片覆盖的手臂贯穿镜中魅的胸膛。但碎镜立刻重组,镜中魅捏住苏棠下巴强行抬起,迫使她看向沈妄染血的瞳孔：他不敢碰你这里——指尖碾过她锁骨旧疤,因为他知道,这道疤会让你想起车祸的血,想起他妹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