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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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浑身僵硬。童年记忆如碎玻璃刺入脑海：母亲车祸时飞溅的血珠,急救车的鸣笛,以及被警察抱走时,怀里紧攥的半块铜镜碎片。而此刻,沈妄甩尾时溅在她小腹的黑血,竟与记忆中的血色完美重叠。
镜中魅趁机将她按在镜面上,尾鳍尖端挑开长裙肩带,鳞片刮过她侧乳边缘：让我教教你,什么是真正的——
砰！
沈妄的骨爪捏碎整面镜子,碎玻璃刺入他肩膀却被鳞片弹开。他拽住苏棠的手腕甩进怀里,尾鳍缠住她腰腹强行转身,不让她看见镜中崩塌的幻象。苏棠撞进他浸透血的衣襟,闻到他皮肤下翻涌的魔气,却听见他喉间溢出的低语：别怕……是幻觉。
你在怕什么镜中魅的残灵附在碎玻璃上冷笑,怕她发现你藏在冰棺里的妹妹,其实和她长得一模一样怕她知道你守界千年,不过是为了用她的血复活至亲
沈妄浑身剧震,鳞片瞬间覆盖脖颈。苏棠抬头时,正对上他金瞳里翻涌的剧痛,而灵契中传来的情绪如此复杂——愧疚、恐惧、还有近乎贪婪的渴望。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加深灵契连接,掌心在她后背疯狂游走疏导灵力,尾鳍却将她双腿缠得更紧：我的妹妹...她临终前将灵力注入镜中,而你是唯一能唤醒镜灵的引路人。
血雾中浮现曼陀罗花的轮廓,苏棠突然发现沈妄的绷带早已掉落,妖化的左脸鳞片正蔓延至眼底,而他咬破舌尖渡给她的灵力里,混着明显的甜味——那是他在压制她即将爆发的恐惧。
看着我。他指尖捏住她下巴强迫她抬头,犬齿擦过她唇缝,记住这个触感——尾鳍尖端突然刺破她裙摆,在她大腿内侧烙下淡金色咒印,是真实的痛,还是镜中的幻觉
镜中魅的笑声渐散,苏棠却在灵契中感受到沈妄心跳如擂鼓。当他的鼻尖终于擦过她颤抖的唇瓣,远处罗盘发出刺耳的嗡鸣,第一片曼陀罗花瓣落在她发间,染成触目惊心的猩红。沈妄忽然松开她,退后两步单膝跪地,玉简插入地面溅起血雾：千年前,我误信镜墟的谗言,亲手毁掉了守护两界的契约。如今你若想离开,我会用最后的灵力送你回现世。
苏棠凝视着他低垂的银发,指尖抚过腿侧的咒印——那是灵契的印记,温热而真实。她想起现世古董店中,那面始终蒙着灰尘的青铜镜,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碎镜碎片,突然伸手拽起他的衣领：告诉我,镜墟在哪里我要亲自打破这个千年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