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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李奶娘回了姚家,我不顾丫鬟的阻拦,急急推开了崔姨娘的房门。春娘,你疯了吗你发什么疯。赶紧给我出去。崔姨娘的声音发颤,却仍强撑着威严。
我猛地转身,帕子甩在她脸上:十八年前,你只顾着涂脂抹粉争宠,连亲生女儿都不闻不问!夫人临死前,怕你苛待她的血脉,奶娘调换了我和惠娘!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崔姨娘踉跄着不敢相信世事:不可能...不可能!我指了指身后的李奶娘:不信,你可以去问问她。李奶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姨娘,夫人那时候,担心你苛待二小姐,就让我们换了孩子···记忆如潮水翻涌。
幼时崔姨娘总爱揪我耳朵,嫌我做事做的慢;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是留给惠娘。等父亲不在之后,明明家里有仆人,她总是要我伺候她的饮食起居。及笄那年,她将我许给落魄书生时眼底闪过的算计...原来那些刻薄与轻慢,都是扎在自己心头的刀。
你看清楚!你一生都在算计,却没有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扯住她手腕,将她拽到铜镜前。烛火摇曳中,镜里两张面容渐渐重叠——她眼角的丹凤眼,我唇畔的梨涡;她挺直的鼻梁,我微翘的下巴。
崔姨娘自以为她是一个好母亲的,她做的这切都是为了惠娘。暮春的暖风吹过姚府垂花门,惠娘的笑声混着环佩叮当,惊起满架紫藤。崔姨娘倚在雕花榻上,亲手将新制的海棠花簪别进女儿鬓间,胭脂红的裙摆铺展如霞,映得她眼角的细纹都柔成了春水。
母亲快看!惠娘转着圈儿,月白襦裙上金线绣的并蒂莲在阳光下流光溢彩,这是苏绣坊新来的绣娘绣的,针脚比去年那批还细密呢。
崔姨娘拉过女儿的手,指尖拂过她腕间新换的玉镯:咱们惠娘就该用最好的,明日让账房再支五百两,去扬州采些时兴的料子。
廊下丫鬟们悄悄交换眼色。自从崔姨娘执掌中馈,姚府的脂粉钱比往年翻了三倍。每月十五,崔姨娘总要带着惠娘去绸缎庄挑料子。而偏院的春娘,此刻正蹲在井边搓洗衣物,粗布麻衣被皂角水浸得发白。
那年惠娘生辰,崔姨娘将整个园子装点成挂满灯笼,映得惠娘眉间的花钿越发璀璨。我的心肝儿又长了一岁。崔姨娘揽着女儿,亲自剥了颗荔枝喂进她嘴里,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把月亮摘下来给你,母亲也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