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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市联赛。谷佳琪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排球钥匙扣,要不要试试当自由人
白小双望向窗外未干的排球场,积水倒映着支离破碎的云影。她想起自己总在观众席追逐付宁的扣杀,却忘了自由人才是掌控全场节奏的眼睛。
当第一缕夕阳穿透云层时,谷佳琪听见清脆的拆包装声。白小双正把止痛贴按在他肩胛骨处,力度大得像在封印什么。她刘海投下的阴影里,有颗水珠落在卡通图案上,把微笑的熊猫染成深灰。
第九章
暮春的雨丝斜斜掠过体育馆玻璃幕墙,白小双握着裁判哨的手突然顿住。场中学妹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中,她恍惚看见二十三岁的自己正站在省大学生联赛的赛场上——那时谷佳琪的婚戒还藏在护腕里,而此刻她无名指上的铂金圈正被汗水浸润得发亮。
白教练！助教的呼唤惊醒了她。更衣室镜子里倒映着玄州青年女排的队徽,十年前那个撕碎情书的夜晚,她绝不会想到自己会成为这座排球馆的主人。
同学会的包厢里飘着清酒香。当有人提起付宁的名字时,白小双正用筷子戳破烤鳗鱼的金黄表皮,琥珀色酱汁沿着瓷盘纹路蜿蜒成基因链的形状。说是加班时突然发病,戴金丝眼镜的班长压低声音,救护车还没到医院就...
谷佳琪的手掌无声覆上她膝头,虎口处还留着陪练时被球砸中的淤青。
要去灵堂吗回程的车上,谷佳琪把暖气调高两度。后视镜里掠过他们共同经营排球主题民宿的灯牌,霓虹勾勒出卡通化的扣杀剪影。白小双摩挲着车载香薰——那是用干燥的排球内胆棉絮填装的薰衣草香囊。
他葬礼该用白色康乃馨。她摇下车窗,任晚风卷走未尽之言。仪表盘蓝光照亮谷佳琪欲言又止的侧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