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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陈默猛打方向盘拐进死胡同,后视镜里的纸人却突然消失。他摸向腰间的银铃,却发现铃舌上缠着半片梅瓣,和纸条上的一模一样。当红绿灯切换成绿色时,手机在杯架里震动,刑侦队发来的现场照片上,死者手腕内侧隐约有道金色细线,正是他开天眼时才能看见的地脉纹路——而那道线的末端,正指向纸人旗袍上未完成的天枢星位。
车子碾过路面裂缝的瞬间,陈默听见后排传来布料摩擦声。他从遮阳板翻下后视镜,只见纸人正跪坐在后排,双手交叠在膝盖上,指尖对着他后颈的位置——那里有块淡红色胎记,形状恰似断了一角的梅花印。血月终于挣脱乌云,将纸人投在车窗上的影子拉得老长,那影子的五指张开,分明是掐诀的姿势,而掌心正对的方向,正是城南化工厂的位置。
引擎突然发出异响,陈默低头查看仪表盘的刹那,纸人冰凉的指尖已触上他后颈的胎记。他浑身僵住,听见纸人喉咙里发出含混的童声,像是从极深的井底传来:第五根……在槐树洞……
话音未落,化工厂方向传来轰然巨响,橙红色的火光冲上夜空,而纸人不知何时又变回了普通玩偶,歪倒在座椅上,眼尾的泪痕彻底干涸,只留下淡淡的金色细痕,与他记忆中师父临终前在地面画出的龙脉走向分毫不差。
他猛然踩下油门,后视镜里的纸人却诡异地坐直了身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比刚才多了三分。陈默盯着纸人发髻上的绢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殡仪馆,王姓死者棺木上的引魂幡,用的正是这种靛青色的绸布——而那幡角的流苏,此刻正随着车子的颠簸轻轻晃动,仿佛有看不见的手在操纵。
当车子拐出巷子时,血月再次被乌云笼罩。陈默摸出随身携带的罗盘,天池里的指针正疯狂旋转,最终停在天枢方位,而刻度盘边缘,不知何时多了道新鲜的划痕,像是用指甲刻的张字——正是玄门五大家中纸扎匠的姓氏。警笛声更近了,他突然想起张力说过的话:最近三起失踪案,家属都收到了靛青色的纸花。
而此刻副驾驶上的纸人,发髻间别着的,正是这样一朵绢花。
车胎碾过水洼的瞬间,纸人突然剧烈颤动,旗袍上的北斗纹全部亮起血光。陈默猛地刹车,发现前方十米处的路中间,正躺着半片靛青色的绸布,边缘的焦痕显示是从某件衣物上烧下来的——和纸人身上的布料一模一样。他打开手机手电筒照过去,光斑里的绸布突然无风自动,缓缓卷成纸人的形状,在血月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影子的双手正对着他的方向,比出了七的手势。
这是今晚第三个异常:第一个是连续三天的匿名快递,第二个是纸人预言的死亡时间,第三个……陈默盯着地上的绸布影子,突然想起玄门古籍里的记载:九阴连珠者,七日内聚齐北斗九星之魂,以血祭断龙脉,镇龙钉出则地裂。
而今天,正是血月当空的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