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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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秋,上海十六铺码头。
巡捕房探长顾明舟蹲在腥咸的江风里,白手套被染成诡异的孔雀蓝。第三具女尸了,同样的旗袍撕裂在左肩胛骨位置,同样的翡翠耳坠——右耳空荡荡像被人硬扯下半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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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转进后台时,红玉的尸体还有余温。
猩红丝绒幕布缝隙里漏进几缕灯光,正照在她大张的嘴巴上。那只翡翠耳坠在右耳垂摇摇欲坠,孔雀蓝的光晕在脖颈淤青上投下诡谲花纹。我伸手想替她合上眼睛,门外突然传来杂沓脚步声。
月棠姐！小桃慌慌张张撞开门,王经理说下半场...
新烫的波浪卷扫过红玉惨白的脸,我猛地转身挡住她的视线。水钻流苏在腰际叮当作响,胭脂味混着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去告诉王胖子,我掐着嗓子学北平口音,就说姑奶奶的貂裘被耗子啃了,得补个妆。
铜制化妆镜映出我发颤的手指,左边耳垂的翡翠坠子晃得人心慌。三天前红玉还坐在这面镜子前,用凤仙花染指甲：听说松本会长包了贵宾席,特意点你的《夜来香》。她当时摸着耳垂上新打的耳洞,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此刻那只翡翠耳坠就躺在我的珍珠手包里,和我的左耳坠拼成完整一对。后台通风管呜呜作响,我对着镜子补口红,殷红色沿着唇线漫出来,像极了红玉指甲上剥落的凤仙花汁。
月棠小姐——王经理油腻的嗓音在幕布后打转,该您压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