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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载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乙酉,帝崩前夜,孝陵卫听见寝殿传来瓷器碎裂声。次日宫人发现《烧饼歌》残卷铺满龙榻,其中一页被血手印盖住的偈语正是：火光烁烁露华浓,太平须待血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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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烧饼歌的余音（永乐元年）
木醒木拍在黄梨木案上,震得茶盏里泛起涟漪。说书人山羊须上粘着瓜子壳,吊梢眼扫过二楼雅间垂落的青纱帐：列位看官可知,那《烧饼歌》最末一偈,写的是『万子万孙层叠层,祖宗山坟衣冠新』——
角落里的青田书生刘廌猛呛了口茶,怀中《青田刘氏族谱》硌得肋骨生疼。宣德炉升起的沉香烟雾中,他仿佛看见叔父刘璟在石门洞前焚香祭拜的模样。建文二年那个雨夜,三百刘氏族人肩挑祖宗牌位冒死进山,而今族谱新增的朱笔批注赫然写着：石门洞衣冠冢,甲申年闰四月迁。
胡扯！邻桌的燕山卫百户摔了酒碗,万子万孙自是圣上龙脉昌隆,与山坟何干
说书人嘿嘿一笑,袖中滑出半块焦黑的烧饼：这位军爷可听说过'层叠层'他掰开烧饼露出九层酥皮,就像这洪武爷咬过的烧饼,掰开一层还有一层......
刘廌的指尖触到族谱夹层里的蜡封密信——那是三日前从石门洞石碑中取出的。信纸被祖父特制的靛青染料浸透,唯有在月光下才能显形：戊寅火雨非天灾,老龙潭深藏凤骸。他抬头望向紫禁城方向,隐约听见暮鼓声穿透初冬的薄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