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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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洪冲开树根处的陶瓮,陈年银杏酒香混着血腥味喷涌。楚遥月捞出泡发的婚书,发现背面新增的字迹:
女儿红埋错了树,我把骨髓干细胞混进酒曲。喝下这坛酒,我的DNA会暂时活在你血液里——这是爸爸最后能给的拥抱。
自闭症男孩忽然冲过来抱住她小腿,手指在泥地上划出歪扭的林念。楚遥月这才发现,所有孩子手腕都系着银杏叶编的手环,叶脉里嵌着林寒的头发标本。
植物人诊疗中心的脑电波仪突然爆出杂音。楚遥月冲进观察室,屏幕上的波形与林寒葬礼那天的监控音频完美重合——渐冻症患者临终时的脑电波,竟被千年银杏转化成了生物电流。
她扑到窗前,发现诊疗中心正对那棵银杏。树冠在暴雨中摇晃,每片叶子都反射着监护仪绿光。值班护士递来未拆封的快递,发件日期是林寒呼吸停止的那晚:
当你拆开这封信时,我应该正以0.5倍速活在这棵树的年轮里。树每呼吸一次,我就重新爱上你一遍。若你问这过程持续多久——答案是我们初遇那天算起,年轮的总圈数乘以七亿三千次。
楚遥月砸碎最后一坛银杏酒。琥珀色液体渗入树根时,所有雌花同时凋谢。孩子们围着树桩跳舞,年轮缝隙里渗出鲜红的汁液,在暴雨中汇成那句话:
此处长眠者,以血肉种春天。
她忽然明白林寒为何选择渐冻症——比正常人多七倍的痛觉神经,才能将每次思念都雕刻得足够深刻。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树桩断面浮现婴儿手掌般的纹路,正在她腹部的疤痕位置同步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