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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视力恢复正常时,我瘫坐在徐家汇站的长椅上。西装男子虚影正在消散,他抛来的铜制怀表咔哒弹开,表盘玻璃下压着半片风干的猫耳,内侧刻着1934.5.7。
手机震动起来,是同事小张的信息:社长让你去确认《沪江旧事》封面,模特突然说在摄影棚看到了穿旗袍的......配图是样书封面,民国女学生怀里的黑猫,左耳缺了半片。
戌时的第一缕暮色渗进窗棂时,怀表开始发烫。
铜制表壳在掌心震颤,玻璃下那半片风干的猫耳泛起血丝。我死死攥着钢笔试图对抗诅咒,笔尖却自行戳破稿纸。墨水瓶突然倾倒,纯黑墨水在桌面蔓延成黄浦江的轮廓,腕表指针正好停在19:15。
右手不受控地抽搐起来。当我惊醒时,已站在画架前,左手正用油画刀剐蹭颜料。松节油混着铁锈味在鼻腔炸开,调色板上的赭石色不知何时变成了暗红——那分明是半凝结的血浆。
画布上的外白渡桥正在雨中扭曲,有轨电车穿过迷雾,车窗里挤满民国男女。他们的面容在刮刀下逐渐清晰,每张脸都缺失左耳,伤口处爬满青铜色菌丝。我发狠地咬破舌尖,血腥味却让画笔更加癫狂,颜料管自动挤出青黑色,在桥墩处勾出七具浮尸。
浮尸的旗袍领扣突然开始反光。当意识到那是猫眼石时,画中电车发出真实鸣笛。车窗里的乘客齐刷刷转向画外,他们空洞的左耳洞突然钻出黑猫头颅。最前排穿圣玛利亚校服的女生抬起右手,她的掌纹与我昨天在地铁玻璃上抓出的血痕完全重合。
林小姐又在画赝品
画廊老板的嗤笑在耳边炸响。我猛然回头,发现自己在不知觉间竟站在外滩18号的展厅中央。掌心还沾着未干的颜料,脚下大理石地砖缝里渗着青黑黏液。那幅《雨夜白渡》赫然挂在展厅C位,标签注明是1934年佚名画家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