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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我摸着画框边缘的磨损,这里本该挂着莫奈的睡莲。透过瞬膜隐约看到画布背面贴着当铺票据,泛黄的纸片上书民国廿三年五月初七,林氏押翡翠耳环一对——那对耳环正挂在我的耳垂上发烫。
展厅灯光突然变成惨绿色。保安的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所有人物肖像的左耳开始流血。我的左耳软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镜中倒影显示耳垂正在融化,露出皮下银色的猫科动物绒毛。
怀表在挎包里发出蜂鸣。当强行掰开表壳时,那半片猫耳突然与我的伤处共鸣。1934年的外滩街景在视网膜上叠加,我看到穿阴丹士林旗袍的自己站在黄浦江边,脚下竹篮里蜷缩着七只被割去左耳的黑猫。
找到耳朵才能解开契约。黑猫男子的虚影从画中电车跃下,他的左耳只剩残缺的银边。江面突然掀起腥风,无数泡胀的猫尸浮出水面,每具尸体的耳洞都嵌着微型青铜铃铛。
我疯狂地撕下展厅墙纸,在石膏墙上刮擦的声响惊动了保安。在强光手电照来的瞬间,瞬膜应激性闭合,透过青色滤镜看到剥落的墙皮下,赫然藏着七副人类左耳标本,耳后都刺着莲花纹样。
最末那副耳朵上的银质耳钉,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左耳伤口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棉球按上去的瞬间,急诊室的白炽灯突然发出电流嗡鸣。止血钳掉落在地的脆响被无限放大,我听见隔壁诊室心电图机的每一声滴都裹着猫的呜咽。护士转身取纱布时,后颈碎发下的皮肤泛起青铜色鳞光。
伤口要缝合吗护士的声音突然混入老式留声机的杂音。透过新生的猫科听觉,我听见她真正的声线从腹腔传来,那是带着宁波口音的民国官话:第七个宿主耳朵烂得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