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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就去买——
玻璃瓶在地砖上炸开的声响打断了她。碎片飞溅到她的脚踝,一阵尖锐的疼痛。但更痛的是耳后——一块碎片划过旧伤,温热的血液顺着颈线流下。
三年了,你还是记不住。程述踩过地上的液体,茶树精油混合薰衣草的味道变得刺鼻。他抓住苏晚的下巴,拇指按进她脸颊的凹陷处,这是什么
苏晚的视线模糊了。她知道自己不该抬手遮挡,但肌肉记忆快于理智。手肘抬到一半又硬生生停住,形成一种扭曲的防御姿势。
又来了。程述松开她,从床头柜抽屉取出黑色记事本。皮质封面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翻到最新的一页,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在朗读情诗:七月五日,衬衫领口内侧有汗渍;七月十二日,咖啡洒在合同第七页;今天,洗手液。
他合上本子时,苏晚注意到边缘处有暗红色斑点,可能是上周她切水果时不小心划伤手指留下的。程述当时用那个本子记下了厨房操作不当。
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用薰衣草。程述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停在耳后的伤口处。血液沾在他的指尖,他盯着那抹红色看了两秒,突然将手指伸进自己口中。母亲去世那晚,医院走廊全是这种味道。
苏晚的右耳开始嗡鸣。三年前那个雨夜,程述第一次打她时,她的右耳撞在门把手上。医生说是鼓膜穿孔,但听力丧失是心理性的——她的大脑选择关闭了这只耳朵的功能。
疼吗程述的舌头舔过伤口,铁锈味在两人之间弥漫。他的牙齿轻轻咬住她耳垂,我要你永远记得今天的疼。
浴室镜子里映出他们扭曲的倒影:程述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而苏晚的影子在镜面边缘微微晃动,像一张即将被撕碎的纸。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映在瓷砖上的脚尖——左脚比右脚靠前半步,这是她每次挨打前无意识做的准备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