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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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雪突然吻住我染血的唇。血腥味在齿间漫开时,她耳后的皮肤突然透明,露出下方精密运转的青铜齿轮。那些刻着楔形文字的齿牙咬合处,卡着半张烧焦的《申报》残页——头条新闻正是1999年周氏制药厂爆炸案。
月光穿透屋顶的刹那,墨镜商人彻底凝固成青铜雕像。他掌心躺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钥匙,齿纹与沈听雪后颈的鞭痕完全吻合。店铺开始崩塌时,我听见1219号铁柜在记忆深处开启的声音,柜门内壁用血画着的笑脸,此刻正与沈听雪苍白的脸庞重叠。
小心月相盈亏...她拽着我跃入突然出现的下水道入口,身后崩塌的砖石间传来周慕言癫狂的笑声,...青铜器在望月夜会吞噬时痕者的痛觉神经。
污水渠的腐臭味中,沈听雪的体温正在急速下降。她撕开旗袍领口,锁骨下方的皮肤浮现出电子屏般的蓝光,上面跳动的倒计时还剩71小时。当我的血滴落在数字上时,倒计时突然加速,而巷口追兵的手电光恰好照见她腰间新出现的鞭痕——形状与青铜鼎内的第445道刻痕如出一辙。
这就是代价。她将陨铁按进我掌心的伤口,金属与血肉融合时发出冰层开裂的脆响,当你下次逆转时空,会有更可怕的东西从裂纹里爬出来。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在绝对黑暗中,我听见1999年的火场里,七岁的自己正用指甲抠挖铁柜内壁。而此刻的抓挠声,正从怀表裂纹深处源源不断地渗出来,伴随沈听雪逐渐冰凉的呼吸,以及下水道尽头若有若无的蓝钻幽光。
第四章锈色时针
暴雨将下水道冲刷成青铜胃囊的形状。沈听雪湿透的旗袍紧贴脊背蜿蜒的伤疤,那些深浅不一的沟壑里嵌着荧光绿的菌丝,随她踉跄的脚步在黑暗中拖拽出磷火尾迹。我掌心的陨铁持续释放着零下十二度的寒意,腕表表面凝结的冰晶正拼凑出倒计时——71小时已锐减至43分钟。
腐肉般的恶臭中突然炸开蓝光。沈听雪拽着我撞开生锈铁门,扑面而来的不是污水腥气而是福尔马林的味道。停尸间冷柜排列成股票交易所的环形席位,每个抽屉把手都挂着证券代码牌,03-19号柜表面结着血痂,编号正是母亲去世那天的日期。
冷柜自动弹开的瞬间,青铜怀表在我胸口剧烈震颤。七具裹着证券报表的童尸呈北斗七星状排列,每具尸体心口都插着锈迹斑斑的时针。沈听雪突然跪倒在地,她后颈的鞭痕裂开细缝,钻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青铜齿轮,那些刻着古希伯来文的齿牙正疯狂啃噬我的腕表冰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