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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细雪从窗缝钻进来,吹灭了案头烛火。在彻底的黑暗里,萧承煜摸着墙上霜若的画像,忽然发现画中人与霜降的差异——霜若眉峰更柔,而霜降眉尾微挑,像把未出鞘的刀。这把刀,此刻正一寸寸剜进他筑了三年的假象,让他不得不承认:从看见她为他挡刀的那一刻起,他留她,就不只是为了账本。
绞局·弦燃霜烬
湖心亭下的冰与血
霜降潜入湖心亭时,水冷得像把碎刀。她攥着从琵琶残件里取出的梅花纹铁环,触到石柱上凹凸的刻痕——与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货船图纸完全吻合。淤泥中埋着半片雕花木牌,浮出水面的瞬间,她看清上面刻着沈记航运,漆色早已被江水泡得发白。
小姐!阿福的惊叫混着冰裂声传来。霜降刚要抬头,突然有双手从下方攥住她脚踝,刺骨的力道拖着她往湖底沉。水草缠住她的发,模糊的视线里,她看见袭击者腕间戴着萧府暗卫的玄铁镯——是萧砚霆的人。
肺叶几乎要炸开时,水面突然破开。熟悉的墨绿长衫翻涌如浪,萧承煜的烟疤在水下泛着青红,像团烧不化的火。他挥拳砸向暗卫太阳穴,反手将霜降捞进怀里,上浮时她听见他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比湖水更烫。
咳……被甩在岸边时,霜降吐出几口水,看见萧承煜扯开她湿透的衣领。他指尖停在她后颈下方,那里有片淡红的蝶形胎记,边缘蜿蜒如碎瓷——与霜若坠江后被礁石划破的伤痕,分毫不差。
是你……他声音发颤,喉结擦过她额角,霜若跳江时护着你,所以你这里才会受伤……对吗
霜降浑身发抖,不知是冷还是怕。母亲从未提过胎记的事,只说她是被琵琶班从江边捞起的,怀里抱着半块烧剩的梅花纹木牌。此刻萧承煜的眼神像要把她看穿,仿佛在确认,眼前人究竟是妹妹,还是死而复生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