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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办公室里只剩下他和张如雪。其他人已经陆续离开,连一向工作狂的柳梦溪也在半小时前撑不住回家了。李宇揉了揉酸痛的颈椎,起身去倒今天的第七杯咖啡。
经过张如雪的办公室时,他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微弱的灯光。推门进去,张如雪正趴在桌上,脸埋在臂弯里,眼镜歪在一边,长发散落在图纸上。
如雪李宇轻声唤道。
张如雪猛地惊醒,抬头时额头上还印着衣袖的褶皱。几点了她的声音沙哑。
刚过十二点。李宇递给她一杯刚倒的咖啡,你该休息了。
张如雪接过咖啡,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微微一颤。谢谢。她抿了一口,皱眉,好苦。
你平时喝的黑咖啡比这还苦。李宇在她对面坐下。
是吗张如雪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可能我的味蕾已经麻木了。
他们沉默地喝了一会儿咖啡。办公室里只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和偶尔的键盘敲击声。李宇注意到张如雪桌上摆着一张照片——她和林默在某个建筑前的合影,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评审准备的怎么样了他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