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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雨声倏然远去,我听见十四岁那年的马蹄声踏碎夜幕。父亲浑身是血跌进院中,将个紫衣少年推到我怀里:音音,护好萧公子......那夜我背着他躲进地窖,他昏迷中死死攥着这把刀,刀鞘上的血混着我的泪,凝成永世化不开的痂。
更漏声惊破幻影,萧衍的呼吸拂过我耳畔:现在明白了
我盯着他襟口露出的旧疤,形状与父亲心口箭伤如出一辙。原来这些年他扮作纨绔寻欢作乐时,蟒袍下始终藏着林家染血的刀;他在赌坊歌楼虚掷的光阴里,每一局骰子都押着灭门案的筹码。
炭盆里爆出火星,焚毁的帛书残片蜷曲成灰蝶。我忽然伸手探向他后颈——当年背他逃命时,这里曾被流矢擦出月牙状的疤。
指尖触到凹凸伤痕的刹那,萧衍猛地扣住我手腕。他眼底映着跳动的火光,像极了地窖里那盏将熄的油灯:林音音,这场戏要唱到最后,你得先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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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迷局
五更天的梆子声刚歇,我便被檐角铁马声惊醒。昨夜缝香囊时漏进的雨水在青砖地上积成小洼,倒映着窗外未褪的残星。指尖传来刺痛,低头才见昨日被银剪划破的伤口又渗了血,在素白中衣上晕出淡红的痕。
朱管家的叩门声惊飞了梁上栖雀。我匆忙将缝着赈灾银残片的香囊塞入袖中,铜镜里瞥见鬓发散乱,眼下乌青像是抹了灶灰。萧衍给的药瓶还搁在妆台上,瓶口凝着褐色的药痂。
前厅弥漫着浓烈的酒气。萧衍赤脚踩在波斯进贡的缠枝莲纹毯上,袍襟半敞,心口那道箭疤在晨光里泛着淡粉。他脚边滚着七八个空酒坛,有个裂开的坛底还粘着干涸的血迹——昨夜端王府死士潜入时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