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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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远远地跟着,看着黑压压的人群,从巷子里蠕动出来,棺材在人群中像个小船荡来荡去……他们出了村,去了野地坟场,这场葬礼没有炮响没有锣鼓竹笙,连哭声也没听到。
转眼到了第二年年底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日子。那一天是星期天的下午,我和穿着花花绿绿小棉袄的小伙伴们去村后的野塘里滑冰打陀螺。冰层不厚,有裂纹,但我们在上面很安全,因为水只有膝盖深。我们男孩子拿着麻绳鞭子抽陀螺,女孩子们则坐在自制的滑板上互相推着玩……
大家都玩的正酣,这时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出现在我们面前。他披着灰色的风衣,戴着灰色的鸭舌帽,手上是黑色的皮手套,脚上一双黑色的皮鞋,脖子里挂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这装束我们是见都没见过的在当时,我们都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怪物。只见他轻盈地滑着冰,不时地捡起冰面上的树枝、冰渣子、石头块往远处扔着玩,又把帽子摘下来一根手指顶着转着玩……
我们好奇又害怕,玩了一小会儿就都跑开了,回到岸上,我看见那个少年在野塘的中心来回地滑着冰,一会儿一只脚独立,一会儿双脚交叉着画圆……像在跳舞。一个小伙伴告诉我们,那个少年是去年那个杀人犯的大儿子……
那个冬天,我很少去后面野塘里滑冰了……
后来,据说吴运没关多久就放了出来。有时,走在村子里,我会细瞅着陌生面孔的人的脖子,看看上面有没有疤。因为出事之前,我不知道吴运是谁,出事之后,我知道村里有这么个人,但不认识。
再后来,村里人们估计也都忘了吴运曾经杀过自己的妻子……
（二）陈兵自杀事件
80年代末的一个春节,邻乡发生了一起自杀事件,自杀成功者叫陈兵（化名）。
元宵节刚过,父亲和母亲因为琐事大吵了一架,吵完后,母亲用无言的行动继续证明着自己的委屈和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