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甬道尽头的融化人脸突然凝固。他背后那半截乌木秤杆开始生长,表面浮现出螺旋状纹路。苏晚的血滴在脐带上,那束头发突然燃烧起来,火焰中浮现出三个重叠的影子:穿绛紫长衫的老妇、脊柱延伸出古剑的沉先生、以及怀抱婴儿的父亲。
秤影剧烈晃动。苏晚感到有冰冷的手指在拨弄她的肋骨,仿佛胸腔里藏着把无形的算盘。当第三滴血落入脐带环时,剑身上的药材残渣突然重组,变成三味全新的药名:
心头血,骨中刃,未啼泪。
融化的人脸突然扑向苏晚。他的五官在飞行途中不断变换,最后定格成沉先生的面容。但就在相触的瞬间,那截掉落的乌木小指突然生根发芽,长出的不是枝条,而是无数银光闪闪的丝线,将人脸牢牢缠住。
你比苏明远聪明。人脸在银丝中挣扎,声音却异常平静,他知道用我的指骨代替秤杆,却不懂真正的平衡需要等价交换。
苏晚的左手小指突然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她低头看见指甲已经完全木化,纹路与阴沉木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这种木化正沿着指节向上蔓延,所过之处皮肤呈现出树皮般的质地。
剑鸣突然变得急促。苏晚意识到这不是威胁,而是预警——甬道顶部的岩石开始剥落,露出后面纵横交错的乌木梁,与她在幻象中见过的药铺房梁一模一样。每根梁木都在渗出暗红色液体,滴落在地面形成羽毛状的痕迹。
脐带血环突然收缩,套住她的手腕。三个幻影在环中融合,变成个模糊的婴儿轮廓。苏晚感到有冰冷的液体从环中注入血管,随之而来的是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
暴雨夜的古井边,年轻时的沉先生(那时他双手完好)将某种金色粉末撒入井水。穿绛紫长衫的老妇用骨簪刺破婴儿脚心,滴血接触水面的瞬间,井底浮上来个紫檀匣子。而父亲苏明远握着的不是铜秤,而是柄乌木剑……
第一代执秤人根本没用秤。苏晚脱口而出。她手中的剑突然变得滚烫,剑格处的羽毛凹槽迸发出红光。融化的人脸停止挣扎,银丝勒入他的面部,扯出无数黑色丝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