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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断尾在沈棠掌心化作鎏金匕首。她突然记起六岁生辰夜,墨玉抓破她指尖舔舐鲜血时的颤栗。地宫壁画在心海浮现：被剜心的九尾猫妖、抱着女婴流泪的母亲、还有在熔炉前锻造铃铛的年轻管家——那炉中沸腾的竟是混着朱砂的妖血。
原来我们才是祭品。沈棠将匕首刺入铃铛,青铜应声龟裂。封印千年的妖力喷涌而出,玄清观七十二座神像同时迸裂,露出内里森森猫骨。林深的瞳孔彻底融成液态琥珀,断尾处新生出第九条纯白狐尾。
老道惊恐地发现桃木剑正在反噬自身,他的皮肤开始片片剥落,露出内里蠕动的猫尸蛆虫。沈棠踏着星斗方位摇响残铃,每声铃响都唤起地宫一具猫灵。万千幽蓝光点聚成洪流,将老道冲下悬崖的瞬间,沈棠看见母亲虚影在光瀑中微笑。
十八
林深在晨光中变回黑猫形态,金瞳却不再有灵动的光。沈棠抱着他走过龟裂的祭坛,发现石碑背面刻着历代沈氏女子的生辰——包括她自己的。墨玉忽然轻蹭她腕间疤痕,那里浮现出与铃铛相同的梵文。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黑猫在她怀中化作青铜铃铛。沈棠将铃系在新生银杏枝头,转身时发梢掠过少年虚影。咖啡馆的铜铃声与山间晨钟同时响起,穿白衬衫的青年推门而入,锁骨处的月牙疤泛着淡金。
要试试新出的鱼形拉花吗林深眼底流转着千年星河。沈棠的咖啡杯底,黑猫图案正追着自己尾巴转圈。橱窗外,玄清观方向升起七色彩虹,隐约可见九尾虚影盘桓如守护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