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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中有人轻抚她鬓角。沈棠睁眼看见着羽衣的少女正在银杏树下摇铃,每声铃响都震落漫天星斗。黑猫伏在少女膝头,九条尾巴缠住她脚踝：待到青铜生绿时...猫儿开口竟是林深的声音,尾音被突如其来的暴雨冲散。
十五
ICU的探视玻璃蒙着水雾。沈棠呵气擦出一小块清明,看见林深病床四周摆着七盏青铜灯——正是地宫壁画里锁妖阵的布局。她摸出偷藏的朱砂笔,在掌心复刻记忆中母亲留下的血符。
子夜值班护士打盹的间隙,沈棠溜进病房。林深的输液管突然倒流,暗金血液在软管中与药液厮杀。她将画符的手按在他心口,青铜铃铛发出裂帛之音。霎时月华穿透乌云,林深后背浮出完整的九尾图腾,而监护仪显示的心跳频率,竟与铃铛震频完全同步。
原来你就是阵眼。老道士的拂尘缠上沈棠脖颈。她反手将生理盐水泼向空中,飞溅的水珠被月光点燃成符咒。林深在此时睁眼,竖瞳流转着千年光阴的琥珀色,抬手撕碎符咒的动作,与壁画上猫妖扯断锁链的姿态如出一辙。
十六
玄清观千年银杏在雷暴中燃烧,金叶裹着火星飘落如逆行的雨。沈棠攥着青铜铃铛退到断崖边,身后是林深用九尾撑起的结界。老道士的桃木剑插在他左肩胛骨,暗金血液顺着雷击木纹路渗入剑身,将驱魔法器腐蚀出妖异的图腾。
你祖父为炼长生丹,在观中虐杀百只灵猫。林深的声音混着兽类低吼,被剑钉住的尾巴突然自断。沈棠接住坠落的断尾,绒毛间竟缠着半枚翡翠耳珰——与母亲遗物严丝合缝。
老道癫狂地扯开道袍,胸口赫然嵌着猫头骨：九尾心头血可肉白骨！当年若不是你娘...他突然暴起,剑锋转向沈棠心口。林深用残尾卷住剑刃,沈棠看见他脊骨在月光下泛出青铜光泽,竟与铃铛内壁的梵文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