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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赛场上的手帕
秋分那天,晒谷场飘着新米的香气。村里的青壮年们光着膀子,在堆成小山的稻草旁准备挑谷大赛。冬生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的烧伤疤痕——那是火灾时留下的,小芳总说像朵歪歪扭扭的花。
冬生哥,加油！小槐举着用弹珠串成的加油牌,牌角系着小芳的蓝布头巾。冬生回头看时,正见小芳蹲在起跑线旁,给参赛选手别号码牌,阳光穿过她耳后的碎发,在颈间织出金色的绒毛。
比赛开始了。冬生挑起两筐稻谷,竹扁担在肩头压得咯吱响。他听见小槐的加油声,听见小芳喊注意腰,忽然觉得担子轻了不少。路过主席台时,他看见顺子举着相机坏笑,镜头对准的却是场边的小芳——她正紧张地攥着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最后的冲刺阶段,冬生看见终点线旁的竹筐里,躺着条绣着槐花的白手帕。那是他上次逛县城时,在百货商店看见的,当时小芳摸了又摸,却嫌贵没买。他突然发力,扁担在风中发出呼啸,率先冲过了终点。
冬生哥赢了！小槐扑进他怀里,手里举着那方手帕,这是奖品！冬生接过手帕,看见绣线里夹着根棕色的发丝,忽然想起昨夜帮小芳修钢琴时,她的头发落在他手背上的触感。周围响起起哄声,顺子大声喊：冬生,给小芳戴上啊！
冬生的脸腾地红了。小芳想躲,却被小槐拽住了手。他笨拙地将手帕系在她腕间,触感柔软如春日的柳絮。人群中爆发出掌声,不知谁起了头,唱起了《九九艳阳天》,小槐跟着哼起来,跑调的歌声混着秋风,吹得晒谷场上的稻草屑轻轻飞舞。
第三节
冬至夜的树洞秘密
冬至那天,冬生在仓库整理货物,听见小槐在院子里喊：妈妈！冬生叔叔！快来看！他跑出去时,看见孩子跪在老槐树下,手里捧着个沾满泥土的铁皮盒——正是他童年藏弹珠的那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