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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好多宝贝！小槐的鼻尖冻得通红,盒子里散落着玻璃弹珠、槐花干,还有那张泛黄的字条。小芳接过字条时,手指微微发抖,冬生看见她眼眶突然红了,想起那个暴雨夜,她躲在他的阁楼里,借着烛光读字条的模样。
这是妈妈给冬生叔叔的信吗小槐歪着头,上面写的什么呀冬生和小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慌乱。最后还是小芳开口：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约定,要一起保护老槐树。
那现在你们也要一起保护老槐树呀！小槐举起弹珠,就像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冬生笑了,蹲下来帮她把弹珠重新埋回树下：对,一起保护。铲子插入泥土的声音里,他听见小芳轻轻说：其实......我一直都没忘记。
夜里,冬生躺在办公室的折叠床上,望着窗外的老槐树。月光下,树干上的烧伤疤痕像道银色的河流,流向藏着秘密的树洞。他摸出枕头下的手帕,上面的槐花刺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忽然想起白天系手帕时,小芳手腕的温度。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芳发来的短信：冬至快乐,记得吃饺子。他笑着回复：要不要来一起包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听见窗外传来脚步声。抬头望去,只见小芳站在老槐树下,手里提着个保温桶,围巾上落着雪花,像撒了把碎钻。
第四节
春节里的笨拙告白
小年那天,顺子开着新买的桑塔纳回村,非要拉冬生去县城买聘礼。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八色聘礼他叼着烟笑,直接送套房得了。冬生瞪他一眼：小芳不是那种人。
百货商店里,冬生对着琳琅满目的礼品发愁。最后在粮油区挑了两桶花生油、两袋白面,又去干货铺称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顺子看着他怀里的东西直摇头：你这哪是提亲,分明是去开杂货店。
真正提亲那天,冬生紧张得手心出汗。他跟着三叔公走进小芳家,看见小槐穿着新做的红棉袄,正趴在窗台上往玻璃上贴窗花。小芳的母亲端来红糖水,他接过碗时,竟把阿姨喊成了奶奶,惹得满屋子人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