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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是你的婚纱吗小槐扒着箱沿张望,发梢沾着刚摘的槐花。小芳笑了,指尖抚过缎面上的并蒂莲刺绣：这是外婆的嫁衣,我想改成我们的婚服。阳光透过木格窗,在缎面上织出菱形的光斑,她想起冬生看见这布料时,耳尖发红的模样。
改衣过程比想象中艰难。小芳对着镜子别胸针,总觉得领口太高,又怕太低。小槐自告奋勇当模特,穿着改到一半的裙子转圈圈,不小心钩破了袖口。没关系,小芳用金线绣上朵槐花,这样更特别。
深夜,冬生路过阁楼,看见灯光下的剪影。小芳正歪着头穿针引线,小槐趴在她膝头打盹,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年画。他摸出兜里的木雕喜鹊——那是顺子从省城捎来的聘礼,轻轻放在窗台上,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滑动的窸窣声。
第二节
花童的练习
小槐把铁皮盒里的玻璃弹珠倒在晒谷场上,一颗颗挑出最亮的。这颗给冬生叔叔,这颗给妈妈,她自言自语,剩下的撒在红毯上,像星星掉下来。小芳笑着摇头：傻丫头,弹珠太滑,会摔跟头的。
最后决定用槐花代替。母女俩蹲在老槐树下,用竹筛子收集最新鲜的花瓣。小槐把花瓣装进纱布袋,挂在自行车把手上,一路走一路漏,像是给春天洒下的情书。路过超市时,冬生正在搭拱门,看见她们身后的花路,笑着喊：小槐,你这是给我下花瓣雨呢
婚礼前三天,小槐在老槐树下练习撒花。她把花瓣捧在手心,喊着一、二、三用力抛起,却被一阵风全吹到了冬生脸上。哎呀！她捂着嘴笑,冬生叔叔变成花仙子了！冬生摘下粘在睫毛上的花瓣,看见小芳倚在门框上笑出眼泪,忽然觉得这世间最美的风景,莫过于此。
第三节
老槐树的祝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