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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门上的铜钉并非装饰,每颗钉帽都刻着生辰八字。王老板那些翡翠黏液正沿着门缝往外渗,却在触到铜钉时发出烙铁淬火般的嘶响。阿福伸手去抓门环上的铁链,指尖刚碰到锈蚀的金属,突然有焚烧的气味冲进鼻腔——1966年的记忆碎片从铁链里喷涌而出,他看见戴红袖章的青年将族谱抛进火堆,泛黄的纸页在烈焰中蜷曲成灰蝴蝶。
以血为墨,以骨为笔。第二十八代守钥人的声音像寺庙晨钟在颅腔里震荡。阿福咬破中指时,井水突然沸腾起来,血珠没有在水中晕开,反而像活物般吸附在青砖表面。那些历代守钥人留下的刺符开始苏醒,每一道符咒都在他皮肤下游走,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皮下刺绣。
逆八卦第一笔落下时,整口井发出垂死的呻吟。黑水中的执念具象成黑色丝线,顺着阿福流血的指尖钻进符咒。他看见穿阴丹士林旗袍的女人在井边梳头,看见背着书包的孩童跌进井口,看见穿中山装的男人将铜镜沉入井底...三百年的怨气在符文中翻涌,直到王老板的翡翠黏液幻化成九头蛇扑来。
接着!时光裂缝中突然射来一道银光,三婆婆的镯子撞碎两个蛇头。阿福趁机将最后一道符咒补全,翡翠黏液在血光中凝固成青铜锁舌,与银镯咬合时迸溅的火星照亮了井底壁画——二十八个戴傩面的守钥人正举着不同朝代的锁具,最末位的面具裂开缝隙,露出与阿福胎记相同的青铜锁印记。
晨光刺破井口时,阿福怀里的锁芯滚烫如烙铁。无数透明手臂托着他上升,经过某层井壁时,他看见1937年的周念恩正在砖上刻字。那个穿长衫的背影突然转头,与阿福四目相对的刹那,青砖上的赦字突然渗出血来。
当锁头扣上门环的瞬间,整条弄堂的地基发出龙吟般的轰鸣。小满指着老槐树尖叫,树皮正在蜕变成半透明的琥珀质地,每片新生的槐叶里都嵌着张人脸。露露倒挂在树梢哼歌,她发梢滴落的水珠在晨光里折射出七彩光晕,落地时竟开出细小的白花。
阿福腕间的胎记终于冷却,化作青铜小锁的纹路。他摸着锁眼处微微的凸起,突然想起昨夜梦中,有人往他手心里塞了把带铜绿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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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碑(沉默的守护者)
最终章:无字碑(沉默的守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