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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第一场科举开考。贡院外,身着粗布的寒门子弟攥着笔墨,与锦袍玉带的世家公子比肩而立。陈默站在监考官列,看着搜检官从考生袖中抖出夹带的纸条,突然想起从前自己捧着举荐信在吏部衙门前徘徊的模样。
陈大人,这是第三例舞弊了。副手递来案卷,其中一人竟是户部侍郎的远房侄子。陈默翻开供状,舞弊者供称往年皆是如此。他的指甲掐进掌心,眼前浮现出苏砚临终前的惨状——就在新制推行前夕,苏砚的尸体在护城河被发现,喉间一道致命伤口。
放榜那日,整个京城沸腾。三甲之中,两名寒门子弟赫然在列。陈默主持琼林宴,看着新晋官员们向皇帝叩首谢恩,恍惚间觉得一切恍如隔世。直到晚宴散场,他在宫道上撞见三皇子,对方似笑非笑地擦肩:陈大人好手段,只是不知这新制能走多远
次年,陈默升任礼部尚书,着手修订科举细则。当他将禁止官员子弟三年内参考的条款呈给皇帝时,殿外突然传来惊雷。帝王盯着奏折不发一语,最终朱笔圈下:准奏。
深夜的尚书府,陈默在书房反复摩挲苏砚留下的折扇。扇面革故鼎新四字已有些褪色,案头却堆满各地官员的密信,恳求他对自家子弟网开一面。窗外暴雨倾盆,他猛地推开窗,雨水混着泪水砸在脸上——曾经发誓要打破的枷锁,如今竟要由他亲手加固。
三年后,新科状元郎是陈默恩师的嫡孙。放榜次日,御史台收到匿名举报,称考试题目考前已在权贵圈子流传。陈默看着弹劾自己的奏章,忽然想起父亲狱中那封举荐信。他将奏章投入火盆,火苗舔舐着纸张,也吞噬着他最后的清明。
当他走出书房,望着府中张灯结彩庆祝的人群,终于明白苏砚至死都没说出口的真相:或许从来没有什么完美的制度,反抗者终将成为新的规则制定者,而历史的车轮,永远在破旧与立新的轮回中碾过每一代人的理想。
青云路上的迷失者
陈默坐在尚书府的书房里,案头堆满了各地官员送来的贺礼。金丝楠木匣里装着西域进贡的夜光杯,锦缎包裹的是江南绣娘耗时三月的双面绣,更有不少名帖上附着数额惊人的银票,无一不在讨好这位新晋礼部尚书、科举制度的实际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