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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欢迎来到我的‘办公室’。变声后的声音,这次不再那么冰冷,反而多了一丝人性的气息,但这种人性却显得更加扭曲。在这里,你将接受我的审判。
我感到脚下有东西被踢到。光线瞬间亮起,带着刺眼的白。我看到自己身处一个巨大的房间,四周是高大的玻璃幕墙,但玻璃上布满了裂痕,像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房间中央,一张被铁链捆绑的诊疗椅孤零零地立着,周围散落着被撕碎的心理学书籍和一些文件。空气中弥漫着那股浓郁的花香,甜得发腻,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努力挪动身体,朝最近的桌子蠕动过去。桌上堆满了我的个人档案,它们被肆意破坏,照片上被画上了红叉,文件被撕成了碎片。我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是我穿着白大褂,站在我的心理诊所门口,笑得自信而专业。照片上,我的脸被一只红色的笔画了一个巨大的叉,眼睛被涂黑,显得狰狞可怖。
你是个骗子！你从未真正治愈我,你只是在玩弄我！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不再有任何变声处理,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曲亦舟！
我猛地停下蠕动,身体僵硬。我的大脑瞬间清醒,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脊椎直冲脑门。是他！真的是他！
你无法否认,医生。曲亦舟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偏执的快意,你的档案,你的‘杰作’,都在这里。
我看到LED屏幕再次亮起,上面不是数据流,而是播放着一段段我与曲亦舟的对话录音。但这些录音都被恶意剪辑和扭曲,我的话被断章取义,曲亦舟的回答则被强调出那些偏执和痛苦的部分,让我听起来像是一个冷漠、傲慢,甚至是在嘲弄病人的医生。
‘曲亦舟,你需要直面你的妄想,才能获得真正的解脱。’你曾经这样对我说,医生。录音中,我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意味。现在,你将直面你的‘妄想’,去感受你所创造的‘解脱’。
我愤怒地扭动着身体,想要去关闭那些录音,但拘束衣让我寸步难行。我只能被迫听着,看着我曾经的语言,被他扭曲成一把把锋利的刀,刺向我自己。
我看到房间的玻璃墙上,开始浮现出各种扭曲的影像,那是我曾诊断过的病人的面孔,他们都带着痛苦、绝望,甚至怨恨的表情,无声地嘲讽着我。我的耳边也再次响起各种幻听,有陈午莲的哭泣声,有莫名的窃窃私语,它们与曲亦舟真实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我分辨不清哪个是幻觉,哪个是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