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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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继续当活体养料,还是把戒断反应塞回他们喉咙林夏扯下自己一绺数据化的头发,发丝在掌心重组变成神经突触的模型。职业装女性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原始接口：这里还留着未被篡改的疼痛传导神经,能当病毒注射器用。
救济站众人突然围拢过来,每个人都在撕开自己身体的数据化伤口。穿外卖制服的少年掰断后颈半截接口：他们用我送餐迟到的焦虑训练AI客服,现在该退货了。林夏看见他脊椎里流动的不是骨髓,而是被压缩成固态的差评记录。空中强制弹窗的采集进度条开始疯狂倒退,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把你们最痛苦的记忆编译成这个。林夏从虚拟腹腔抽出一根沾着数据血液的肋条,它在空气中展开成完整的神经回路图纸。职业装女性突然大笑,她挖出自己的左眼球塞进图纸凹槽：加上这个,我连续加班72小时后的幻觉数据。眼球在图纸上滚动,拖出长长的血红色代码轨迹。
救济站的墙壁突然像素化剥落,露出后面蠕动的数据触须。林夏认出那是曾在医疗舱里见过的采集触手,但此刻它们正因接触失业者的绝望记忆而萎缩打结。外卖少年突然跳起来咬住一根触手,含糊不清地喊着：尝尝我因为电动车没电被扣光奖金的滋味！触手表面立刻鼓起数据水泡,爆出带着馊味的焦虑气体。
系统过载,开始清除污染源。机械音从四面八方压下来,救济站顶棚开始降下数据焚化炉。林夏抓起图纸塞进职业装女性的原始接口：现在把病毒传给大家！她的肋条突然分裂成无数数据针头,每个针头都吸饱了不同失业者的痛苦记忆。空中弹窗突然扭曲成哭泣的人脸,采集程序开始反向抽取服务器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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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天堂的崩塌
救济站的地面突然塌陷,众人坠入D区训练中心的神经池。林夏在粘稠的数据液体中看见成千上万个克隆自己的脑组织标本,每个都连接着正在直播的AI主播。职业装女性游向最近的标本罐,把病毒图纸拍在玻璃上：看看你们偷来的演技！罐内的脑组织突然癫痫般抽搐,与之相连的AI主播立刻在直播间发出非人类的尖啸。
多巴胺曲线异常！训练中心的警报灯把数据液照成血红色,林夏抓住漂浮的神经导管,导管另一端连着陆沉的私人服务器。她将病毒图纸卷成数据长矛,突然听见所有AI主播用她的声线齐喊：你们的每一秒快乐,都是我们的癫痫发作！直播画面突然在所有显示屏上炸开,观众们惊恐地发现虚拟偶像们正在集体表演他们最隐秘的职场创伤林夏的指尖还残留着虚拟偶像们集体癫痫的数据震颤,视网膜突然被刺眼的金色代码覆盖。陆沉的声音从数据深渊里浮上来,每个音节都带着神经触须般的黏腻感：林小姐,你的反抗数据比直播更有价值。她试图撕开眼前的金色代码,却发现自己的虚拟肢体正在分解成光点,后颈接口传来前所未有的灼烧感。
欢迎来到意识天堂,这里的时间流速是现实的千分之一。陆沉的全息投影从数据光点中凝结,他西装袖口延伸出的光纤正缠绕着林夏的喉咙,你猜那些被删除的替身,最后都去了哪里林夏的声带被数据锁死,只能看着周围的金色代码突然坍缩成无数个透明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漂浮着正在微笑的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