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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整个阁楼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墙上的全家福啪地掉在地上,玻璃相框碎成无数碎片。在四散的玻璃碎片中,我看到每一片上都映着不同的画面——许瞳在精神病院的病房里尖叫、一个穿长衫的男人往茶壶里倒白色粉末、一口古井边散落的孩童衣物……
黑影向前迈了一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或者说,看清了他没有脸。在那个应该是脸部的位置,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像是有人用橡皮擦去了他的五官。
请随老朽赴宴。他伸出枯瘦的手,那只手上的皮肤布满瘀斑,指甲发黑变形。
我转身用尽全力撞向窗户。玻璃碎裂的瞬间,我听到许瞳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接着是那个无脸人阴森的笑声：逃不掉的……时辰到了……
我以为会坠落到院子里,但迎接我的却是无尽的黑暗。在下坠的过程中,我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其中最清晰的是许瞳的：找到真相……在井里……
然后,世界归于寂静。
第二章
凶宅夜宴
黑暗持续的时间长得令人窒息。当我终于恢复知觉时,最先感受到的是后脑勺传来的钝痛,像是有人用锤子在我颅骨内侧敲打。我试着动了动手指,指尖触到冰冷潮湿的地面——不是阁楼的木地板,而是某种粗糙的石板。
瞳瞳我哑着嗓子呼唤,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荡出诡异的回音。没有人应答,只有远处传来的滴水声,嗒、嗒、嗒,像某种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