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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会开家长会的老鼠
2024年4月,北城的柳絮粘在福寿巷的墙面上。林小满蹲在3单元201室的厨房角落,鼻尖萦绕着混杂着鼠臊味的霉味,右手腕的鼠形胎记突然发烫——那是三年前被变异田鼠抓挠的印记,此刻正以每秒两次的频率跳动,和墙根下老鼠尾巴敲击地面的节奏完全一致。
一、违反本能的米粒方阵
小满姐,它们又动了！跟在身后的学徒阿康声音发颤,手中的粘鼠板咣当掉在地上。五只成年褐鼠组成的侦查小队正沿着燃气灶迂回,前排两只突然立起身子,尾巴相碰的瞬间,整面墙根的鼠群竟像听懂指令般,分出三列纵队封堵厨房的前后门。
林小满的黄铜鼠夹在掌心发烫,器身刻着的2018.4.15字样泛着微光。这是父亲失踪前留给她的唯一遗物,此刻夹口正对准鼠群密集处,却在扣下机关的刹那顿住——为首的老鼠尾根处,竟有块指甲盖大小的编号刻痕,像极了父亲灭鼠日志里画的社会行为基因移植成功标记。
所有粘鼠板失效。她蹲下身,用镊子夹起半粒粘满唾液的米粒,米面上隐约压着家长会三个字,阿康,把超声波驱鼠器调成‘鼠群社会模式’,频率对准它们尾巴敲击的摩尔斯电码。
厨房突然响起婴儿啼哭,对门张婶抱着孙子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身子：小满啊,它们、它们会摆字！刚才我看见老鼠用米粒拼‘交物业费’,领头的居然让小老鼠先搬粮食……话没说完,门缝里挤进两只老鼠,尾巴竖直如旗杆,在瓷砖上敲出哒哒的节奏,竟像是某种警告。
二、十年未拆的临终视频
午夜的小满灭鼠工作室飘着艾草味,林小满盯着手机里的旧视频,手指在屏幕上划出裂痕般的反光。这是2018年母亲临终前的监控录像,本该只有心电监护仪的蜂鸣,此刻却在02:47分多出七秒画面：九只老鼠在床脚堆出还我实验室的英文单词,最前方的雄鼠竟做出类似鞠躬的动作,复眼里映着床头的台历——2018年4月15日,父亲最后一次接灭鼠订单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