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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周若琳的消息已经刷屏。林深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李晴的照片还摆在床头。他拿起相框,看着照片里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突然将它倒扣在桌上。爱情已经死了,而他要让所有人知道,真心不过是最廉价的筹码——即使,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也在这场游戏中逐渐迷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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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乱花渐欲迷人眼
会议室的冷气开得很足,林深看着投影仪上的数据,余光却落在后排的林小满身上。少女咬着笔杆认真记录,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她今天换了樱花味的洗发水,混着会议室的油墨味,让他想起李晴喜欢的樱花果冻。手机在裤袋里震动,是艺术学院的学生沈知夏发来的自拍,她穿着水墨旗袍,眉眼如画,背景是摆满画作的画室。
林总周若琳的声音带着警告。林深收回思绪,将钢笔重重敲在会议桌上：周总监,这份方案漏洞百出。女人眼中闪过不悦,红唇勾起冷笑：不如林总亲自指导她故意将文件贴近他胸膛,玫瑰香水混着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林深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檀香,突然想起和李晴第一次约会时,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婴儿爽身粉味。
下班后,林深在地下车库看到了等候在那的沈知夏。少女刚结束画展,白色帆布鞋沾着颜料,像踩过星河。林先生。她仰头看他,瞳孔里倒映着车灯,我画了新的作品,想给你看。画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沈知夏掀开画布,是幅双人肖像。林深站在月光下,眼神温柔得近乎虔诚,而画中依偎在他身侧的女孩,分明是李晴。这是...他喉结滚动,指尖抚过画布。沈知夏突然从背后环住他：我嫉妒她。
手机在这时响起,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深,我好像怀孕了...林深握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沈知夏的唇正落在他后颈。三个不同的世界在这一刻重叠,让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他听见沈知夏在耳边轻笑,而林小满的啜泣声像根刺扎进心脏。这种撕裂感让他窒息,却又莫名兴奋——他终于成了那个掌控别人命运的人。
我马上来。挂掉电话,林深甩开沈知夏的手。少女跌倒在颜料桶旁,白裙染上大片猩红。林深站在门口回头,看见她眼中破碎的光,突然想起婚礼前夜李晴眼里的愧疚。原来被背叛的滋味,都带着相似的苦涩。而他,正在把这种痛苦复制给更多人。
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林深在雨中狂奔。霓虹灯光透过雨幕,将他的影子拉得支离破碎。曾经他也这样奔向李晴,满心都是爱意；而现在,他不过是在不同的温柔陷阱里,寻找救赎的出口——即使他知道,这所谓的救赎,不过是更深的堕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