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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镜花水月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刺得鼻腔发疼,林小满蜷缩在长椅上,手指无意识揪着衣角。林深在她身边坐下,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和李晴最爱用的洗衣液味道很像。这种熟悉的香气让他胸口发闷,仿佛回到了和李晴同居的日子,那时她总会在洗衣时哼着跑调的歌。
只是例假推迟。少女声音哽咽,对不起,我太害怕了。林深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听见自己心跳声震耳欲聋。这具颤抖的身躯,让他想起被雨打湿的蝴蝶,脆弱得令人心疼。他突然有些后悔,后悔把这个单纯的女孩拖进这场混乱的游戏。别怕。他轻声说,却分不清这安慰是给她,还是给自己。
手机震动着滑出口袋,周若琳发来定位,是他们常去的酒店。林深看着屏幕,突然想起昨夜沈知夏跌倒时,白裙上绽放的颜料像极了周若琳的口红。这些女人,就像不同颜色的烟花,在他生命里短暂绽放,却留不下任何温度。她们的存在,不过是他用来填补内心空洞的工具。
我送你回家。林深扶着林小满起身。出租车上,少女靠在他肩头沉沉睡去,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林深望着车窗外飞驰的夜景,想起和李晴第一次约会也是这样的雨夜,那时他们挤在同一把伞下,连呼吸都带着甜。而现在,他怀里的女孩在梦中呓语,叫的却是他的名字,这种错位的亲密让他感到荒谬。
将林小满安顿好后,林深站在她家门口点燃香烟。月光透过楼道窗户洒在身上,他忽然觉得疲惫不堪。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沈知夏的消息：你不会再回来了,对吗他盯着屏幕,想起画室里那幅未完成的肖像,突然觉得自己就像画中被困住的人,在虚幻的美好里越陷越深。
来到酒店,周若琳穿着黑色真丝睡袍倚在窗边。她转身时,锁骨处的红痕还未消退：林深,你越来越不乖了。林深将她抵在墙上,吻住那抹挑衅的红唇。在情欲的漩涡里,他试图忘记所有温柔与背叛,却发现自己不过是在更深的迷雾里打转。每一次亲密接触,都像在给自己注射麻醉剂,短暂的快感过后,是更强烈的空虚。
凌晨三点,林深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万家灯火明明灭灭,像无数破碎的星光。他想起婚礼前夜那杯摔碎的咖啡,原来从那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成了一场荒诞的戏,而他既是导演,也是最可悲的演员。那些他以为能掌控的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看似触手可及,实则一触即碎。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