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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次彩排,张立提议改掉一首新歌的编曲。他说这样鼓点更有力,适合大场面。林森不同意,说那样太流行,丢了我们的味道。我夹在中间,谁也不想得罪。
阿飞一直沉默,他话很少,有时排练只顾自己弹,很少抬头。
有天深夜,录音棚里只剩我们几个,林森突然说：你们是不是都想把乐队当跳板
张立愣了下,说：你这什么意思
林森盯着他,你老推商务演出,老提多分点钱,咱们怎么成这样了
张立涨红了脸：我家里困难还不能说你不是也想着单飞吗上次那个制作人找你录个人专辑,你不是自己悄悄去见了
空气僵在那儿。我想插嘴,喉咙像堵住一样。
争吵之后,排练变得沉闷。我们还在演出,可台上再没有以前那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观众多了、掌声响了,台下叫好声里混着经纪人不动声色的提醒——下一场准备商业合作,形象要统一点,唱单曲别太野,观众喜欢副歌能跟着唱的。
林森表情越来越敷衍,张立只管稳稳把鼓敲完,演完就走。我每唱一首老歌,心里就像掉进一块冰,台上的聚光灯下,大家都看不见彼此的眼睛。
最矛盾的一次,是合约分红。经纪人递上新合同,说只给签主唱贝斯,理由是现在市场需要有脸有故事的主力成员,其他人可以是流动的。林森犹豫了一晚上,第二天还是签了。他悄悄找我谈,说：兄弟,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别往心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