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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有些不真实。我还是每天清晨买一杯豆浆,一碗馄饨,看着新芽爬上窗台的铁栏。
打开电脑,收到上百封留言,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孤独和我共振。
有时候,我坐在台灯下,一遍遍看着这些留言,心里不知是热还是冷。窗外的风穿过窗缝,吹动墙上旧歌词,沙沙作响。夜色很深,屋子里只剩我和琴声的回响。
这是与乐队红火时完全不同的感受,内心中的虚无之物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物质塞满了。
我试着接受新的变化。开始有人请我参加更大的演出,主办方提前一个月发来流程单,安排助理接送、订酒店。舞台灯光耀眼,音响震得地板直颤。我走上台,面对着千百张陌生的面孔。第一次唱到副歌,听见全场合唱自己的歌,我几乎没忍住掉泪。
但等演出结束,独自回到宾馆,摘下耳返,脱下舞台服,洗掉汗水,镜子里的自己依然单薄得像几十年前刚进北京那天。
今夜发呆,问自己：孤独到底是什么
有时候觉得,孤独像是飘浮在空气里的一种味道,别人闻不到,你却再熟悉不过。它像我的影子,无论人多热闹,灯多明亮,它都默默贴在我身边。
生活依然平凡。房间没变,琴行没变,城市的风还是那么大。网络上关于我的话题渐渐变多,也慢慢淡去。
我做了个梦,梦里回到最初在北京的地下室。墙上还是潮的,鼓皮还是破的。林森、张立、阿飞都没有出现,只有我一个人在台上弹琴唱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