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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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级,恶性可能性超过50%。医生的圆珠笔在片子上画了个圈,必须马上穿刺活检。
许知微的指甲陷进掌心,那里有四个半月形的白痕。如果是...那个...治疗费用大概...
先别考虑费用。医生突然提高音量,又迅速压低,许女士,你摸到这个肿块多久了
诊室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许知微盯着自己磨破的鞋尖。两个月三个月时间在房贷单和补习费之间模糊成一片。不太记得了。她最终说。
医生的笔尖在病历上停顿了一下。明天上午来做穿刺。这句话像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她的检查单上。
走出医院时,秋雨正淅淅沥沥地下着。许知微没带伞,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流进衣领。手机在包里震动,是林科长的消息：明天早会你准备行业分析报告,张莉请假了。
许知微站在公交站台下,看着雨水在柏油路上汇成细流。她想起抽屉里那盒没拆封的颜料——甜甜一直想学水彩画,但一节课要280元。手机又震了一下,这次是江景川：周日不回来了,分公司要赶项目。
雨越下越大,许知微把检查单折成小块塞进钱包夹层,正好盖住甜甜的幼儿园合照。
穿刺那天,许知微请了半天病假。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她突然想起生甜甜时的阵痛。那时江景川握着她的手说我在这,现在只有冰冷的器械声回应她的喘息。
五天后来取报告。护士递给她一叠注意事项,最上面用红章盖着疑似恶性肿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