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4/3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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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多美食中,外婆做的油炸螃蟹粑粑是她最爱的美味。外婆是个无比温暖的人,有一次,天气突然转凉,她冷得瑟瑟发抖。外婆见状,立刻翻箱倒柜地找衣服。找出一件厚外套,要给她穿上。可她却嫌弃衣服不好看,不是自己的衣服,说什么也不肯穿。还有一回,她在院子里玩耍时不小心摔破了膝盖,鲜血直流。外婆心疼得不得了,急忙跑回屋里,磨了药粉要给她敷。可她看着那黑乎乎的药粉,觉得害怕,说什么也不让外婆敷。
听到外婆去世的消息,她立刻找到了机长请假,想要回去奔丧。机长是个湖南女人,性格直爽,听她说完请假的原因后,却劝她不要回,还说只是外婆去世而已。她当时满心都是对外婆的思念和愧疚,根本听不进去机长的话,她只想立刻回到外婆身边,送外婆最后一程。可机长态度坚决,死活不批假,还威胁说如果她擅自离岗,就扣光她的工资。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纸品厂工人,微薄的工资是她生活的保障,面对机长的威胁,她犹豫了,最终,她没能回去奔丧。
后来,她从母亲口中得知,外婆之前在老家的时候就因摔过一次住院,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母亲听别人说,是因为有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外婆了,老家那次没有做一些驱邪的事情,那不干净的东西一直跟着外婆,才导致了这场意外。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外婆身上。
守夜那几天,更是发生了一些离奇的事。亲戚们守夜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那声音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让人毛骨悚然。做法事的先生说那是外婆在哭,她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能感受到外婆在另一个世界的痛苦。更离奇的是,外婆的棺材是多年前就备好的,用的时候新刷了漆。守夜后的清晨,亲戚们发现香灰以及棺材上出现的脚印与外婆的脚印尺寸一样,表哥还拍下了照片。做法事的先生说那是外婆回来了,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外婆慈祥的面容,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
没能回去奔丧,成了她人生中最遗憾的事情。她常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亮,回忆着与外婆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软弱,为什么没有坚持回去。她觉得外婆一定很失望,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却没有陪在她身边。
每当看到别人和外婆一起其乐融融的场景,她的心中就会涌起一阵刺痛。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让她有机会回到过去,好好陪伴外婆,送外婆最后一程。她也会在梦中见到外婆,外婆还是那么慈祥,微笑着看着她,可当她想要靠近外婆时,外婆却渐渐消失了,只留下她在梦中哭泣。
这份遗憾,就像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她的心上,永远无法抹去。她知道,外婆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她对外婆的爱和思念,却永远不会消失。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对外婆说：外婆,对不起,我没能送你最后一程。我会带着你的爱,好好地生活下去。
（五）工厂岁月：迷茫的时光
她在这方小小的工厂天地里,已经辗转了十年。十年间,她换过无数份工作,可始终没离开过工厂的范畴。每一份工作,都像是一场相似的轮回。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城市的高楼,她就得从宿舍的床上爬起来。工厂的宿舍,狭小而拥挤,上下铺的铁架床,吱呀作响,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她揉着惺忪的睡眼,套上那身洗得有些褪色的工作服,匆匆洗漱后,便随着人群涌向食堂。
工厂的食堂,弥漫着饭菜的烟火气。那简单的一荤一素,虽算不上美味佳肴,却能填饱肚子,让她有足够的力气去面对一天的工作。在这里,她不用为吃和住的问题发愁,每个月只需留出几百块作为生活费和零花,剩下的,她都小心翼翼地存起来。那些存折上的数字,就像是她对未来的一点点期待,虽然她从未真正去规划过未来要过什么样的生活,想要成为什么样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