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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牧点头,忽然看见她袖口焦黑:受伤了
没事,江雪笑笑,从袖中掏出半块焦饼,在船上烤的,本来想给你带点吃的,结果烤糊了。饼面上还留着稻穗的压痕,是她用簪子刻的。
他接过焦饼,咬下一口,虽然又硬又苦,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甜。远处,淮南百姓划着渔船赶来,给水军送来了热粥,瓷罐上印着新烧的稻穗纹,在晨光中泛着釉色的光。
林大人,划船的老汉喊道,家里的稻子快抽穗了,等您打完仗,来尝尝新米啊!
江雪望着老汉远去的背影,忽然说:你知道吗淮南百姓现在都说,您是后稷转世,带着火神祝融来治水患的。
林牧笑了,指尖划过焦饼上的稻穗痕:我不是后稷,也不是火神,只是个种地的。但我相信,只要咱们把地种好,把水治好,这乱世的火,终会变成暖人心的光。
风从淮河上游吹来,带着湿润的土腥气——那是被火烤过的土地,正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春雨。林牧望着两岸的荒田,忽然想起初到南唐时的旱田,想起掌心的U盘,想起实验室的培养皿。原来,命运早已写好剧本:让一个现代农科生,在最动荡的时代,用最朴实的耕耘,改写最残酷的历史。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江雪展开新的水图,笔尖落在长江与淮河的交汇处:接下来,咱们该去江州了,那里的山民还等着修梯田。
好,林牧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忽然轻声说,等双季稻丰收了,我带你去庐山看瀑布,就像……就像前世,我在实验室看荧光水稻开花那样。
江雪的脸更红了,却笑着点头。远处,幸存的芦苇筏顺流而下,筏上未燃尽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像无数支举起的火把,照亮了江淮的水脉,也照亮了乱世中,那些执着耕耘的人,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