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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稻穗,林牧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秋日,他在实验室看着荧光水稻绽放的场景。此刻手中的稻穗,没有荧光,却比任何科技成果都更璀璨——它见证了一个乱世的蜕变,承载了无数百姓的期盼。
还记得吗江雪望着远处的长江,江面结着薄冰,却有商船破冰而行,船帆上的稻穗徽记被雪水洗得发亮,你说要带我们去庐山看瀑布,说那里的梯田像天梯。如今天梯建好了,可你还在画新的地图。
他转头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忽然从怀中取出个木盒,里面是那对银镯,稻穗纹路依然清晰：等岭南的稻种收下,等交趾的水车架转起来,咱们就去庐山,去看你画了十年的水神图,究竟是像你,还是像梯田。
江雪轻笑,指尖划过他掌心的老茧：好,不过得带着穗儿,让他看看,当年那个在观景台埋稻种的小娃娃,如今能让雪山下的土地也长出粮食。
山风掠过,带来远处的钟声,还有隐隐的童谣——那是百姓在祭灶,唱的还是十年前的调子,却多了新的词句：稻仙老,稻仙少,稻种代代心头绕；旱也耕,涝也耕,人间自有希望苗……
忽然,林穗蹲在观景台边,用冻红的手在石缝里挖坑：爹爹,我要埋粒稻种在这里,等我长大了,带着它去更远的地方。
看着孩子认真的模样,林牧想起初到南唐时,张老汉递来的半块硬饼,想起江雪在战火中保护的水图,想起李昪临终前的托付。他忽然明白,自己穷尽一生,不过是做了件事——让希望,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传承。
穗儿,他蹲下身子,帮孩子埋好稻种,这粒种子,会在这里等你。等你像爹爹一样长大,它或许已经长出了新的穗子,跟着你去翻越更陡的山,渡过更宽的海,让更多人知道,只要肯弯腰耕耘,再冷的雪,也冻不死希望。
雪越下越大,却见山下的田地里,有几个农人披着蓑衣走过,肩上的扁担挑着新收的稻种。他们的脚印,在雪地上连成一条路,通向远方的炊烟,通向来年的春耕。
江雪忽然指着长江：你看,雪落在江面上,像不像撒了满河的稻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