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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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小朋友。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来上第一节晨课
周子谦这才注意到琴架上摊着份乐谱,正是父亲手写的《给子谦的安眠曲》。谱面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红色批注,最新的一行墨迹还未干透：转调处衔接生硬,和弦进行不符合——
你凭什么改他的曲子周子谦一把抢过乐谱。
凭我是茱莉亚音乐学院最年轻的客座教授。沈墨站起身,真丝睡衣滑下一侧肩膀,凭这首曲子原本是写给我的。
晨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周子谦突然发现钢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了个相框——照片里的沈墨穿着学士服,父亲站在她身旁,两人共同捧着一座水晶奖杯。日期显示是2010年6月12日,那时他才九岁,正在为第一次钢琴考级紧张得睡不着觉。
你从来没说过...子谦的喉咙发紧。
说过什么沈墨捡起地上的酒杯,说你父亲是我导师说我们组过三重奏还是说——她的指尖划过琴键,带出一串不和谐的琴音,他临终前求我照顾好他的天才儿子
餐厅里的挂钟敲响七下,沈墨突然像被按了某个开关,整个人挺直了脊背。她抓起搭在琴凳上的睡衣外套,回到房间洗漱,重新恢复了那个一丝不苟的女总裁形象。
洗漱,吃早餐。她头也不回地走向楼梯,七点四十准时出门。
周子谦仍然站在原地,看着乐谱上被红酒渍晕开的音符。父亲的字迹在酒液浸润下微微化开,像在无声地流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