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5/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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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设在私人游艇,当年慕寒之向林雪薇求婚的甲板此刻铺满收购合同。我赤脚踩过慕氏影业的公章,卫星电话里传来太平洋彼岸的爆破声——慕家祖坟正在定向拆除,他母亲的陪葬品在直播拍卖会竞价到九位数。
助理递来镶钻匕首时,海风掀起我后背的露背礼服。蝴蝶骨间的玫瑰纹身下,覆盖着慕星周岁时咬的疤。刀尖挑开皮肤取出微型芯片的瞬间,慕寒之生前最后通话记录在投影幕炸开：
......姜晚把追踪器植入体内七年他逃亡时的喘息混着海浪声,不可能！那晚她明明昏迷......
我抿了口血腥玛丽,盐边沾着慕氏集团最后份财务报表的灰烬。游艇驶过跨海大桥时,慕寒之的血正被潮汐冲上螺旋桨。我摘下助听器扔进海里,他死前那句对不起随着泡沫消散在月色中。
黎明破晓时,我站在晚星资本顶楼停机坪。强风吹散颈间林雪薇最爱的茉莉香水味,智能手环显示她心跳停止于三分钟前。律师团发来遗产清单,慕星名下的信托基金已全数转为儿童癌症病房捐赠。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我按下销毁键。所有关于慕寒之的影像资料在眼前灰飞烟灭,余烬里却飘出张泛黄照片——二十岁试镜那天,我在暴雨中递给流浪少年一把伞。那人抬头时的眉眼,竟与慕星临终前的神情重叠。
直升机桨叶轰鸣中,秘书提醒并购案签约仪式即将开始。我最后望了眼海平面,慕氏集团的残骸正沉入海底。当年婚礼抛出的捧花卡在珊瑚礁里,塑封的玫瑰与白骨同眠。
走吧。我戴上墨镜,碎钻镜框折射出七个太阳。机舱门关闭的刹那,有海鸥俯冲叼走我遗落的婚戒,金属光芒划过天际,像极了重生那夜撕裂黑暗的闪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