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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第三次过来询问是否需要热咖啡时,越临摆了摆手。去看看公爵醒了没有。他低声吩咐,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侍者匆匆离去,很快带回预料中的回答：公爵大人说他不饿,请将军不必等他。
越临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节奏泄露了他内心的焦躁。这已经是广场事件后的第七天,白玥言几乎没有踏出过东翼的房门。偶尔几次越临强行闯入送餐,看到的都是一个坐在窗边发呆的身影,银发松散地垂着,金色的眼睛望着远方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走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越临猛地抬头,但很快失望地发现那只是打扫的女仆。他站起身,决定不再等待,亲自去东翼看看。
白玥言的房门紧闭,但没锁。越临轻轻推开,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蜷缩在窗边的扶手椅里,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袍,银发在晨光中几乎透明。他手里捧着一本书,但目光却落在窗外的某处虚空。
早安。越临尽量放轻声音,不想惊吓到他。
白玥言缓缓转过头,金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微弱的认知,随即又归于平静。将军。他轻声说,声音干涩得像许久未用的机器。
越临走近几步,看到那本书是《联邦军事史》——正是记载卡西尼战役细节的那一卷。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你在看这个做什么
白玥言的手指轻轻抚过书页上的一张照片——越临父亲的遗照,旁边是联邦荣耀号全体阵亡人员的名单。我在记名字。他平静地说,三千七百六十二个。
越临的喉咙发紧。他伸手合上书本,将它从白玥言膝上拿走。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