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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油灯突然晃动,王伯的瞳孔在皱纹深处收缩成针尖：你不该回来。他枯树般的手指扣住我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农历七月要到了,鼓声一响——
凄厉的鼓点毫无预兆地炸响。
供桌上的皮鼓同时震颤,鼓面浮现出人脸轮廓。中间那面新鼓凸起少女的五官,未闭合的嘴唇正对着我的方向开合。血腥气混着腐臭扑面而来,鼓槌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手中,檀木握柄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快走！王伯突然夺过煤油灯砸向供桌,火焰顺着灯油窜上帷幔。在爆燃的火光里,我看见他后颈皮肤下鼓起游动的黑线,像无数蛆虫在血管里蠕动。
祠堂梁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我冲向暗门的瞬间,背后传来皮肉烧焦的噼啪声。腐坏的木地板在脚下塌陷,跌进密室时,悬挂在头顶的东西扫过脸颊——二十多张完整的人皮随风摆动,每张人皮的额心都刺着朱砂符咒。
2
人皮密室
最前方那张人皮的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和我记忆里母亲的手完美重合。
我的手指陷进人皮残缺的小指缺口,羊皮纸般脆化的皮肤簌簌掉落。二十年前母亲在灶台边哼歌的画面突然闪现,她总用这根断指勾我的下巴,说这是被灶王爷咬过的印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