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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的人皮突然无风自动,暗门轰然闭合。密室四壁的铜镜碎片同时映出我惨白的脸,每块镜面里的瞳孔都在渗出黑血。鼓声从头顶裂缝渗进来,震得人皮们如同垂死挣扎的飞蛾般疯狂鼓动。
叮——
铁链拖曳声贴着耳廓划过,我转身时撞翻盛满血水的铜盆。浑浊液体漫过青砖,倒映出密室穹顶的北斗七星图——七盏人骨灯台悬在星位,灯油里浸泡着蜷缩的胎儿。
你终于来了。
嘶哑的女声从人群后方传来,煤油灯骤然亮起。佝偻老妇掀开垂挂的人皮,她左眼蒙着鼓皮制成的眼罩,右手握着的鼓槌分明是半截婴儿腿骨。当她的独眼锁定我额心时,镜面里的血泪突然变成扭动的蛊虫。
通灵阿嬷...我踉跄后退,三天前在废弃碾米房找到她时,这疯癫老人正用鼓槌蘸着鸡血在地上画符。此刻她干瘪的嘴唇咧到耳根,露出满口钉着铜钉的牙齿。
人骨灯台接连自燃,青绿色火苗中浮现出七张少女的脸。她们被剥去皮肤的身体在火焰里扭动,最左侧那张脸与供桌上的新鼓如出一辙。阿嬷用鼓槌划过铜镜,所有镜面瞬间浮现我母亲被剥皮的场景——她浸泡在血池里的躯体正被细如发丝的金线缝合,父亲年轻时的脸突然出现在血池边缘。
你爹剥皮的手艺比剥羊还利索。阿嬷的鼓槌戳向我心口,当年他把你娘钉在祠堂梁柱上,金线穿琵琶骨的时候,血滴进鼓面能弹出《安魂曲》呢。
鼓声骤然变得急促,密室地面开始渗出粘稠血浆。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后颈突然传来针刺般的痛楚。铜镜里的倒影开始扭曲,额间浮现的朱砂符咒与母亲人皮上的一模一样。
阿嬷猛地扯开我衣领,尸斑状的淤痕从锁骨蔓延到胸口：七星锁魂印,你出生那天就烙上了。她腐烂的手指戳在我胎记位置,你以为逃出村就躲得过每个祭品女儿的月经初潮日,就是鼓皮开封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