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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过了很长的时间,奶奶的肚子越来越大,她人也总是不舒服,总算是劝她去医院查了,好像叫什么腹积水,后来奶奶就总是因为这个毛病去医院。
又过了几年,爷爷去世了,奶奶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住了一段时间,直到她住着拐杖怎么也不能在小板凳起来的时候,她终于愿意老老实实的养老了。
奶奶搬到镇上和我们一起住了。那个时候,我们家终于买了房子,是一个三层的楼房。奶奶来了一开始是让她住在三楼的,楼下前面是客厅,后面是厨房,都不好住人,二楼主卧是我父母带着小弟在住,次卧是我在住。主卧地方大,他们三个住着方便,次卧背阴,又小,奶奶晒不到太阳。让她住三楼,地方大,还有阳台晒太阳,吃饭端上去,她就不用经常下来了。那个时候,奶奶的腿脚,有人搀扶着还能走一下楼梯。
上了年纪的人,好像身体一下子就不行了,奶奶很快就不愿意上下楼了,而且,爸妈都是有工作的,爸爸早出晚归,妈妈中午还能回来做饭,我和小弟都上学了,家里没人,她只能待在三楼,没几天还是搬到厨房了,好在厨房很大,加一个床也没问题。老太太也能拄着个拐杖到处溜达一下,我们住的是一个新小区,基本上都是中年人带着自己老人和小孩刚从老家搬上来的。因此,有不少和奶奶年纪差不多的人,我看到奶奶和几个老太太坐在一起的时候,还想着,她终于能有说说话的人了。那个时候,我把对爷爷的愧疚用到了奶奶的身上,楼上楼下的扶着她,还会用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能吃得动的东西,吃不动又想尝尝的东西的就给她弄成泥,怕她因为没有人陪着难过,每天放学都会陪着她说说话。
嗯,我并不想美化我奶奶。随着我陪奶奶的时间越久,我就越发现,那些人说我奶奶的坏话,可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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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的时候,明明哪里都好好的。自己还愿意出去走走,后来就算是坐在家门看着人家老太,她也不去,一脸苦相的看着别人,惨兮兮的,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样子。我看她的样子,以为是语言不通,还经常鼓励她多出去走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多的是老年人。她一个人在家一待就是一整天,我觉得她应该挺寂寞。爸爸回来也很少和她说话,他总是忙得很。
然后奶奶在厨房就喜欢哼唧,就是那种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会发出来的声音,让人不舒服的是,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哼唧,只要家里有人,她就一定会哼唧,尤其是晚上,在二楼关着门睡觉的我们都能听到她刻意加重的声音,一开始我以为她不舒服,还劝过她让我爸带她去医院看看,她又不肯。
因为她上厕所的问题,楼下的蹲坑装上了马桶。后来又因为长期住在厨房也不是个办法,我们又在后面加盖了一个房间,那个就是奶奶的专属房间了。
我那个时候懂了一点事情,但是也只有一点点。我和老妈聊起来我奶奶的事情,我妈说,你想想,你奶奶是不是说你对她越好,她就越难伺候,本来在三楼住的好好的,那个大阳台她还经常去晒太阳,她不想住了,就一天到晚折腾,一会想下来,一会儿又要上去。家里人不嫌烦的来来回回扶着她,她又说,自己的腿抬不起来了,以后怕不是就要死在楼上了,尽说一点让人膈应的话！有想法从来不明说,就喜欢让人猜！不猜或是猜不中,她就暗戳戳的折腾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