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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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经突突跳动间,过去与现在的碎片同时炸裂：穿着高定西装剪彩的年轻院长、太平间里泡在防腐剂中的神经标本、地下三层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孩童...所有画面都指向此刻手术台周围环绕的十三具尸体——他们胸口嵌着与我相同的怀表,心脏位置却是空的。
第28例供体永远不够。陆秉文掀开我衣领,腐烂的指尖点在我锁骨处的灼痕,但这次...他突然扯开自己的人造皮肤,露出底下精密运转的青铜神经网络,我们会一起完成终极接驳。
剧痛从脊椎窜上后脑,记忆宫殿轰然开启。我看见每一世死亡的瞬间：被绑在手术台上的记者林悦、跳下钟楼的周婉茹、被注射致幻剂的实习护士...每个我临死前都会被钉上第十三根神经桩,成为养料哺育下一个轮回。
骗人...我咳出黑血,怀表碎片在掌心割出血痕,如果每次都是重生,为什么没有前世的完整记忆
陆秉文突然发出癫狂大笑,手术台下的神经网全部竖起：因为真正的记忆都被锁在——
整座医院突然剧烈震颤！穹顶炸开蛛网裂缝,月光倾泻而下,照亮四周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抓痕——全是周婉茹们用指甲留下的求救信号。怀表突然逆向旋转,迸发的蓝光中浮现初代供体日记：
【1948.6.18
晴
院长说我的灵魂能净化神经网。当第十三颗臼齿咬穿锁骨时,我看见了真相：所谓供体循环,不过是把每个我的记忆封进新躯壳的骗局】
神经网突然失控收缩,陆秉文面具下的脸孔开始扭曲。我趁机跃下手术台,踩碎满地玻璃罐。浸泡的神经标本接触到空气瞬间化为灰烬,每具灰烬都在风中拼出相同字样：杀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