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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味唤醒的记忆如潮水倒灌。五岁生日那天的暴雨里,她蜷缩在码头集装箱缝隙,同样的桉树香混着铁锈味从雨衣人的袖口渗出。那人往海里抛掷重物时,纽扣在闪电中映出的锚形花纹,此刻正清晰地印在手中这件雨衣的第二颗铜纽上。
林姐！宋野举着平板冲进来,声纹比对结果出来了,匿名账户的登录IP是...他的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平板上跳动的定位红点,此刻正与林雾白手机信号源完全重合。
培养箱里突然传来指甲抓挠玻璃的声响,那管取自骸骨胸腔的菌株样本正在疯狂增殖。菌丝穿透三重防护罩,在防爆墙上拼凑出航海钟的轮廓。当分针与X-97的标记重合时,整栋大楼的应急灯同时炸成碎片。
林雾白在黑暗里摸到宋野颤抖的手腕,法医手套触到他警号铭牌上潮湿的铜锈。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凶手雨衣纽扣在集装箱上刮擦出的,正是这种混合着海盐与鲜血的特殊铜锈味。
第三章
蚀界
冷藏柜警报响起时,林雾白正用虹膜扫描仪对准典狱长腐烂的眼球。
玻片上的角膜组织在荧光剂作用下浮现出蛛网状纹路,当她将图案导入海事局星图系统,北纬29°7'的坐标点突然开始渗血。培养箱里的菌丝顺着操作台电缆攀爬,在防爆玻璃上蚀刻出深潜器舱门的轮廓。
三年前就死了宋野的配枪保险栓发出清脆弹响,他指着监控屏上典狱长上周的探监记录,那这个每小时来送咖啡的幽灵是谁
林雾白将视频逐帧放大,典狱长左手小指缺失的关节在29分17秒突然复原。当她调取狱警胸牌反光画面,瞳孔猛地收缩——镜像里的典狱长正对着镜头撕开整张面皮,露出父亲年轻时那道横贯眉骨的伤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