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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军演习。他扶她起身,西装肩头蹭了道灰。相纸显影时,老板连连摇头:可惜了,这道灰印去不掉。晚棠却看见照片里他们交叠的影子,他的手按在她后腰,像在护着什么珍宝——而那道灰印,恰好划过他左胸,像颗未及射出的子弹。
挺好的。她将照片塞进旗袍内袋,贴近心脏的位置,这是我们的勋章。他忽然从领口扯下钢笔,往她手心按:拿着,钢笔尖该换了。她触到笔杆内侧的刻痕,是他昨天新刻的晚字,笔画间还沾着木屑。
四、碎裂:火车站的最后一支烟
浦口火车站的铁轨上结着薄冰。
沈砚之的棉大衣太短,遮不住绑在腿上的炸药包。晚棠将包裹塞给他时,触到里面的护膝——她连夜用阿娘的旧毛衣改的,膝盖处绣了朵极小的芍药。
到了武汉,找振宇哥。他往她兜里塞了块水果糖,橘子味的,糖纸船底写着1937.8.13,别去租界,日本人的岗哨……
我知道。她打断他,掏出那支换好笔尖的钢笔,活着回来,我要你用这支笔,写完我们的故事。他喉结滚动,从烟盒里抽出最后一支烟,却在点燃前按灭在月台石桌上:留着,等胜利了,我要拿它点鞭炮。
汽笛响起时,他忽然低头吻她额头,胡茬蹭过她唇角:等我回来,带你去巴黎看铁塔。她望着他爬上火车,军帽上的青天白日徽章在硝烟中模糊,却清晰看见他指尖夹着的糖纸船——那是她今早塞在他口袋的,船底写着盼君归。
五、余烬:1945年的月光(新增300字)
胜利日的上海街头飘着甜酒酿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