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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的誓师大会上,校长激情澎湃地喊着拼搏一百天,决战高考。
苏穗在台下偷偷拽我的袖子：喂,你想考哪所大学
我顿了顿：没想好。
其实我想回东北,但没敢说。
她凑近我耳边,呼吸温热：我想去哈尔滨。
我一愣：为什么
她眨了眨眼：因为那里有红松林啊,你不是说过吗红松只有长在那儿才最高。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高考最后一科结束铃响时,苏穗在草稿纸上画了颗绽放的松果,鳞片间藏着我们约定的哈尔滨经纬度。监考老师收卷的瞬间,她偷偷往我手心塞了颗裹着金箔的松子,舌尖尝到蜂蜜混着铁锈的味道——那是她指尖被松针扎破的血。
我们抱着复习资料冲出校门,布谷鸟在香樟树上叫了十三声。一辆黑色轿车堵在路口,车窗降下时,我瞥见后座堆着两个登山包,崭新的冰爪从拉链缝里探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