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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秋天的银杏叶刚染上金边,林小满攥着录取通知书踏上了去省城的大巴。作为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大学的女孩,她的书包里装着全村凑的学费,也装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谁也没想到,这趟旅程会将她拽入无尽的深渊。
那是一辆破旧的中巴车,林小满上车时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妇女热情地招呼她坐下,还递来一包饼干。林小满本有些警惕,但对方一口一个闺女,说起话来像极了自家姑姑,便渐渐放下了防备。
等她再次醒来时,四周已是漆黑一片,车窗外只有零星的灯火。林小满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不见了,车上除了她,只剩下那个中年妇女和几个陌生男人。妹子,别喊,这是为你好。中年妇女脸上的假笑消失,露出狰狞的真面目,到了地方乖乖听话,给老陈家生个大胖小子,有你好日子过。
林小满拼命挣扎,换来的却是一顿毒打。等车终于停下,她被拖进了一个破旧的土坯房。屋里点着昏暗的油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盯着她,口水都快流下来:花了老子两万块,可算能抱上孙子了。
从那天起,林小满就被关在小黑屋里。她尝试过逃跑,却一次次被抓回来。村里的人都帮着看守,他们说这是规矩,说她既然来了,就是这里的人。有一次她逃到村口,却被全村人围堵,连村里最慈祥的老奶奶都举着锄头拦住她:女娃,别折腾了,安心过日子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小满的眼神从惊恐变成麻木,又从麻木变成疯狂。她开始假装顺从,帮着老头做家务,还主动和村里的人打招呼。渐渐地,他们放松了警惕,不再时时刻刻盯着她。
林小满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复仇的机会。她偷偷收集着村里的信息,记住每个人的恶行。她发现,这个村子里几乎每家每户都参与过拐卖,有的是买家,有的是帮凶。他们用女人换钱,用暴力维持着这个罪恶的圈子。寒冬腊月的山风裹着冰碴子灌进土坯房的裂缝,林小满蜷缩在发霉的棉被里,腹部的隆起已经藏不住了。七个月前那个撕心裂肺的夜晚在她眼前不断闪回,老陈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煤油灯在墙上投下扭曲的黑影。如今她连翻身都困难,脚踝上的铁链随着动作发出冰冷的碰撞声。
生个带把的,就给你松绑。老陈啐了口浓痰,把掺着剩饭的面糊摔在地上。林小满盯着碗里蠕动的蛆虫,胃里翻涌却吐不出任何东西——自从发现怀孕,她就开始用指甲抠喉咙催吐,直到满嘴血腥味。但在这个封闭的村子里,任何反抗都显得徒劳,接生婆是老陈的表姐,每次来检查都带着三四个壮劳力。
分娩那日,暴雨倾盆而下。林小满在泥地上疼得浑身抽搐,接生婆却慢悠悠地抽着旱烟:叫什么哪个女人不遭这罪当婴儿第一声啼哭响起时,林小满突然安静下来。她看着那个皱巴巴的小生命被粗暴地扔在草席上,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但这种情绪很快被老陈的狞笑碾碎:是个小子!老子终于有后了!
孩子被抱走的瞬间,林小满疯了般撞向土墙,额头顿时鲜血淋漓。老陈抄起烧火棍劈头打下来,她眼前炸开一片红光,恍惚间听见有人喊别打死了,还能接着生。等她再次睁眼,铜盆里的脏水映出一张可怖的脸——右脸从额头到下巴,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翻卷着皮肉,是老陈用火钳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