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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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绣闻言,脸颊泛起微红,纤手一顿,低声道：画郎何出此言奴家……未谙此道。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眼中闪过一丝惊惶,仿佛被胡然的直白触动了深埋的伤痛。胡然憨笑：我也不懂,试试呗！他拉周绣坐到木床上,笨拙地盖上薄被,二人尴尬对视,床板吱吱作响,屋外风声骤紧,似有低语在胡同回荡,像北京夜空的霓虹,闪烁着虚幻的诱惑。胡然满脸通红,嘀咕：这比画画难！他想起自己这些年,连个正经女朋友都没谈过,北漂的生活只有画布和泡面,哪懂什么浪漫。他偷瞄周绣,她的目光柔和却遥远,像隔着百年的时光,让他既心动又自卑。折腾半夜,毫无进展,二人倚墙而睡。
翌日清晨,胡然醒来,见周绣站在院中,秋风吹动她的旗袍,她正捏一尊民国仕女雕塑,姿态哀婉,泥土在她手中发光,散发檀香,似在诉说前世心事。她的身影更加透明,魂力耗损殆尽,似随时消散,胡然心头一沉,感到无形危机如刀悬顶,像这座城市对他的无形压迫,让他喘不过气。
胡然找到李明,抱怨：同衾一点不舒服,腰酸！李明捧腹大笑：你这呆子！同衾得坦诚相见,卡拉瓦乔的光影才有灵魂！胡然恍然,回到小院,见周绣正在缝画布,鼓起勇气道：书上说,情意要真,衣裳得去！周绣却低头,眼中泛泪,声音颤抖：画郎,奴家非人。民国时,奴家痴恋画师徐子昂,他允诺共创画肆,却在战乱中弃我,魂断于此,只因护一古器。她顿了顿,眼中浮现撕心裂肺的痛苦,低语如泣：徐子昂的背叛,如刀剜心,奴家至今魂魄难安.
她的声音低沉,似在重温那段乱世悲歌：那是大乱之年,北平城外炮火连天,街巷硝烟弥漫,百姓流离失所。奴家本是书香门第之女,家道中落,寄居徐府。徐氏家族乃北平赫赫有名的官商世家,世代低调而富裕,掌控丝绸与古玩贸易,府中珍藏无数,碧玺灵枢便是其家传至宝。传闻此玉器由清末方士以秘术封印,可沟通阴阳,逆转生死。徐府与奴家周氏世代交好,双方长辈皆看好奴家与徐子昂的婚事,欲以此联姻巩固两家情谊。奴家与子昂青梅竹马,他常于月下挥毫,吟诗作赋,风流倜傥,言辞间满是对艺术的狂热。他曾拉着奴家,在徐府后院的梨花树下,许诺要开一间画肆,将奴家画遍天下,永世相守。两家甚至筹备订婚,北平名流皆道此乃天作之合。
周绣的旗袍微微颤抖,泪光凄迷：可战乱打断一切,军阀混战,北平沦为战场。徐氏家族虽富甲一方,却因低调而未树敌,碧玺灵枢却气息外泄,引来贪婪目光。徐子昂生性懦弱,心比天高,却胆小如鼠。他日日躲在画室,埋头作画,似要用画笔逃避乱世。奴家为护灵枢,孤身藏匿于地窖,夜夜听炮火轰鸣,闻血腥弥漫。那夜,敌兵破门,徐子昂却抛下奴家,携画逃亡,只留一句‘我非英雄,画才是我命！’奴家被困火海,为护灵枢,魂断于此,魂魄寄于古器,百年不散。她的声音渐弱,眼中泪光闪烁,似在重温那撕心裂肺的背叛。
胡然愣住,心如刀割,想到卡拉瓦乔画中的光影,那束光照亮了苦难的人性。他握住周绣的手,指尖冰凉却带着微弱的暖意,既心动又恐惧,怀疑她是否真是魂魄。他郑重道：你是鬼也好,人也好,我胡然认定你！徐子昂那懦夫,弃你于乱世,我要画出卡拉瓦乔的光,护你的魂！屋外京剧骤停,寂静如死,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胡然感到无形危机如潮水涌来。
等到夜幕再次降临,秋风刺骨,烛光摇曳,二人同坐画桌一方,共绘一幅水墨油画。胡然以卡拉瓦乔技法勾勒槐树月光,线条如刀,充满戏剧张力；周绣传授民国水墨技法,添上仕女身影,旗袍褶边在光影中灵动如生,眼神哀婉,似诉说她的民国记忆。画布逐渐成形,散发幽光,技艺惊艳,宛如神迹。胡然心跳加速,紧握周绣的手,眼中燃着烈焰,低声道：周绣,你的魂光,比卡拉瓦乔的画还美。周绣低头,眼中泛泪,轻轻握住他的手,回应：画郎,奴家百年孤魂,唯你让我心动。二人目光交汇,月光洒在画桌上,宛如好莱坞爱情片的经典镜头,浪漫与悲怆交织,推高情感高潮。可他未察觉,胡同深处,几道黑影如鬼魅潜行,眼中贪婪光芒闪烁,杀机四伏。
画作完成后,胡然带着画作前往琉璃厂画廊。画廊老板老王一见画布,惊叹不已：这明暗对比,这仕女神韵,堪比大师之作！当场拍下两万元。胡然喜出望外,回到小院拆开画框,却
查明画布背面藏着一幅民国古画,仕女容颜与周绣如出一辙,画风精妙,落款徐子昂,估价五十万！古画角落,隐约可见碧玺灵枢四字,似在诉说玉器的线索。他目瞪口呆,财富暴增,爽点拉满,喃喃道：周绣,你真是我的锦鲤！徐氏家族的收藏,果真是无价之宝！他心想,徐氏家族作为官商世家,掌控古玩与丝绸贸易,碧玺灵枢不过是其珍藏的冰山一角。
然而,喜悦未及消散,槐树枝叶狂舞,京剧唱腔再度响起,凄厉如鬼泣。深夜,槐树下传来低沉嗡鸣,地面震动,胡同深处窜出数道黑影,形如鬼魂,眼中泛着贪婪幽光,身后跟着几个黑夹克男子,手持利刃,直扑小院,目标直指古画。胡然怒吼：想抢画找死！他挥动画笔,画布上的槐树月光化作光剑,宛如卡拉瓦乔的圣光降临,炽烈耀眼,刺穿黑影。周绣纤手挥动,废弃画布飞起,泛着魂光,与光剑融为一体,化作一道金色屏障,逼退敌人。战斗如好莱坞史诗大片,刀光剑影间,槐树落叶飞舞,京剧唱腔悲怆刺耳,颜料瓶摔碎,红色颜料如血泼洒在青石板上,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